“也别晚了,就今天晚上!某就在门口等着你们来套某的麻袋,谁不来谁是孙子!”
这群大少本来就憋着气,哪里受得住这种刺激,当下便连蹦带跳的嚷嚷道:“你他娘的给某等着,今天晚上,谁不来谁是狗娘养的!”
李君羡面不改色,却是憋笑憋的肚子直抽抽的疼。
你们就骂吧,骂的越狠,一会儿出城的时候,就越没面子再见他。
......
等到未时(十三至十五点左右)。
这帮子不可一世的贵子们,就哭爹喊娘的,被一个个被掩不住笑容的百骑抬出了皇宫。
在此等候多时的李斯文和武如意赶紧就迎了上去。
李斯文抬手拦住了,当初与自己关系不错的席君买,疑惑问道:“席统领,他们这是...”
席君买很是恭敬的拱手:“卑职惶恐,不敢称统领。”
而后起身解释道:“回小公爷,这些大少此次风闻起事,虽然是出于一片好心,但毕竟涉嫌抹黑皇室和朝廷的名声。”
“陛下记下了他们的功劳,但毕竟赏罚分明嘛...”
李斯文点点头,现在可不流行什么将功补过的说法,是功则赏,是过则罚,各论各的。
席君买也有点担心李斯文看不过,又去找陛下的麻烦,最后麻烦的还是他们这群善后的百骑。
又赶紧道:“小公爷别担心,就一人赏了二十大板,歇息一个月就能活蹦乱跳了。”
出乎意料的是,李斯文一脸的啧啧称奇,不解道:“怎么就二十大板?没别的处罚了?”
“不可能啊,今天闹了这么大事,陛下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某...不是,某是说他们。”
今天打一进大殿他就看出来了,李二陛下这才绝对是怒上心头。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虽然当今圣上赏罚分明,但那倔牛脾气一上来...前面挡他路的就算是城墙,也得叫人拆了,等回头气消了再补上。
而今天这场闹事...可就只差指名道姓的说李二陛下的不是。
甚至还被一些居心叵测的家伙暗中挑拨,闹得满城风雨,坊间里长久积攒下的,对豪门大族、对朝廷的不满一下子就爆了出来,就差出现个带头的造反了。
这么大的场面,李二陛下能轻易放人?
席君买苦笑着解释道:“小公爷这也想的太美了,怎么可能!”
旋即瞥了眼这些有气无声,躺在床板上直哼哼的公子哥们,凑近了低声解释道:
“陛下有旨,凡参与造谣生事的,都限今天宵禁前出城到各自封地闭门思过,今年过年前是别想回来了。”
李斯文嗤笑一声,这算哪门子的处罚。
是李二陛下不说,他的计划也是这几天就出城赶回去,等装修完了医院,马上就要跟着孙紫苏去终南山请孙思邈出山担任院长了。
一旁,揪着李斯文袖子静静听了好一会的武如意,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
毕竟这件事她参与了全过程,一听皇帝的处置便明白了李二陛下的意图:
“陛下的做法,或许是想抽薪止沸吧。”
“只要造谣的始作俑者,也就是某们离开了长安,那今日的风闻热度自然会慢慢降下去,方便以后,朝廷慢慢的消解负面影响。”
听闻此言,席君买不禁侧目,很是佩服的看着这位还没自己腰高的小公子,竖起大拇哥称赞道:
“小公子明见!”
三人没寒暄几句,就注意到李君羡满面春风的,大步朝这里走来。
席君买顿时挺胸抬头,一副恪尽职守,什么也没乱说的模样。
李君羡也没理睬这老兵油子,走过去立在床板大队的最前方,叉着腰目光缓缓巡视众人。
在这一帮人恨不得抽骨扒筋的骇人眼神下,李君羡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很有精神!希望等某放班了,一出皇宫就能看见你们。”
顶着众人怒视,李君羡很是大方的承诺道:
“某痴长你们十几岁,也不欺负你们,某空手空脚的单挑你们一群,之前可是说好了的,谁不来谁孙子!”
李君羡你个狗!还等你放班,你放班都什么时辰了,他们等到那时候城门都关了!
而且看看他们自己的状况,抗旨赴约再挨一顿毒打...只要不傻,就没人会应声。
不等纨绔子们回应,李君羡便大笑离去,心里这个舒坦啊!
这群家伙整天在各个坊间横欺行霸市,又仗着背后有人让左右武侯苦不堪言,诉苦都说到了自己这里。
但从今天起就大不一样了,长安城里必将迎来很长一段时间,且来之不易的安逸时光。
他总算是熬出头,不用半夜三更了还要被迫加班,处理这群小子喝酒闹出来的苦差事。
虽然离过年就只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但他已经很满足了。
在一群纨绔亲切友好的问候祖宗十八代下,李君羡哼着小调,异常惬意的回到了岗位上。
席君买瞧着这群人恨屋及乌的和善目光,心中苦笑着向李斯文告辞,小步飞快着也走了。
不是,大统领,副统领...
一时间,这一群被长官抛弃,面面相觑的百骑,只得是赔笑着,将这群惹不起的纨绔抬到了各家策马赶来的马车上,旋即慌乱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