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俗名而已,这么紧张干嘛,除非...这个姓氏实在说不出口,见不得人。
但要说是躲避仇家,这道人的反应更像是难以启齿,好像是深受其害的模样,所以才再三缄口。
而按照这个思路深入,那么要说在这个年代,他记忆里最先想到,也是最声名狼藉,难以启齿的姓氏...司马?
白云子...司马承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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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文突然瞪大眼睛,一拍大腿,指着心中有些忐忑的道士:“想起来了,玛德你是那坐忘道!”
“嗯?”那小道心里松了口气,还以为他想起来了什么呢,同时从椅子上支起了身体,满脸疑惑:“坐忘道?那是什么?居士你再说什么东西?”
“难不成,是《庄子.大宗师》中那篇,‘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
此时李斯文也明白自己是说错了话,这司马承祯的《坐忘论》是他游历了天南海北无数名山,才有感而发的大作。
此时的司马承祯,明显还没出师,现在说这些等同是在揠苗助长。
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解释道:“不错,《庄子》的这一篇说的是,遗忘了自己的肢体,摆脱了自己的聪明,离弃本身,忘掉知识,与大道融为一体,这就叫坐忘。”
“而道长摆脱了对钱财这种身外物的渴望,承认自己懒散的性子,躲进这深山老林里与尘世分割,岂不是冥冥之中与‘坐忘’想契合。”
听着旁人如此看待自己,小道心中若有所思,下意识的延伸其含义:
“摆脱生理上的欲望,摒弃人世间认为的智慧,抛开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如此才能从身形中脱离出来,还自己一个自由自主的自我。”
说完不禁拍手叫好道:“好一个坐忘道,道爷我终于悟了。”
小道起身向李斯文感激一拜:“今日听居士从另一个角度阐释己身,小道深有所悟。居士还请自便,小道我要去闭关一段时间,巩固今日所得。”
还没将话说完,便急冲冲的跑回屋里,嘴里还不断念叨着‘坐忘、坐忘’,就是半路上撞在了门上,也丝毫阻止不了他对于修行的渴望。
司马承祯,你到底悟了什么!
见着道长如同走火入魔的反应,李斯文嘴角抽个不停。
不禁深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只希望他师父回来,不要被吓傻了。
...
“嗯?怎么就你一个在这里求冷风,那道士呢?”
等孙紫苏自己待的无聊找过来时,却发现李斯文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份附近山道的地图,拿着粉笔在上边不停的勾勾画画。
“哦,白云道长说什么自己悟了,就急不可耐的跑回了屋,期间还出来一趟,送了某一份地图。”
李斯文头也不抬的回了句。
“白云道长?那是谁?”
李斯文抬头看了看,见她脸上疑惑实在不像是在开玩笑,不解的问道:“那位道人自号白云子,你在这道观住了好几年,不知道这事?”
“不知道啊。”
孙紫苏手已经探到了山精饼上,腮帮子鼓鼓囊囊的说道:“这道观一前一后有俩门,我从来都是后门进后门出的,从来没见过那道士。”
“再说了,本姑娘醉心于医学,这种不重要的事情,根本就进不了我的脑子。”
李斯文瞄了一眼那手感极好的小脑瓜,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左耳进右耳出,说的就是眼前这位孙姑娘。
“你那什么眼神?是不是又在说我笨!小心我揍你哦!”
瞧着孙紫苏挥舞着小拳头,一脸凶巴巴的模样,李斯文轻笑一声又低下了头。
他是真没想到,无论是家世、性格还是容貌都是上上选的孙紫苏,之前竟然过着形单影只的生活。
也难怪她一出山,就被外边的花红热闹迷住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