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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世界
何奥从空中浮现，险些整个摔在休息室的地板上。
他在空中迅速调整了身形，才安稳落地，没有来个脸着地的平沙落雁式。
感受着那再次进入冷却期的无形联系，何奥微微吸了一口气。
这一次，他足足留下了三道痕迹，才被困命之盘弹了出来。
这其中有之前痕迹所造成了的联系加强，也有那无形的‘关联’的增幅，总的来说，控制困命之盘的进度，还是被大大加快了。
就是每次被弹出来的时候，姿态似乎都不够优雅，以后进入困命之盘的时候，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吧。
他调整了一下身形，推开了休息室的门，走了出去。
此刻整个天色已经渐暗，整个训练场都已经人去楼空，绝大部分使用这个训练场的人，都已经离开了。
甚至何奥没有感受到叶云的气息，大概率叶云也走了。
作为南都的负责人，管理一个大都会的超凡事件，他的事情也必然不会少。
空荡荡的训练场里，只存在少女带着些许沙哑的‘哈——’‘哈——’声。
练习拳法本来不需要出声的。
依稀之间，何奥能从这声音中听出来一点颤抖和紧张。
很显然，这声音并不是为了练习，只是单纯的少女在给自己壮胆。
何奥缓缓放慢了脚步，并踩出了脚步声，走向还在练习的叶莺。
而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叶莺放下手，转过头来，看向何奥。
此刻她脖子上挂着两条汗巾，细密的汗水早已布满了她的脸颊。
她连忙用汗巾擦了脸，看着何奥，嘿嘿一笑，“老师，你起来了？”
这姑娘好像认为自己去睡觉了。
不过何奥也没有解释，她走到叶莺身前，看着叶莺，“练得怎么样？”
“我已经能比较明显的感受到老师说的脉络了，”叶莺连忙道，“就是断断续续的。”
“打一套我看看。”
何奥看着她，平静的说道。
“好。”
叶莺后退两步，微微拉开了距离，对着何奥点点头，然后做了一个起手式，开始了练习。
她的动作流畅而自然，带着某种天然的韵律。
她也没有再喊出声，这大厅里已经有另一个人在了，她也没有那么害怕了，反倒有点害羞了。
而这次何奥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的动作。
经过大半天的练习，叶莺做的动作已经非常的标准，几乎没有需要何奥指点的地方了。
举手投足之间，这个少女身上自然散发出一股无形的‘韵’，如同春日的花香，夏日的虫鸣，秋日的果味，冬日的风雪，自然而然，仿佛本该如此，本就如此。
甚至很多林迟迟和艾丽菲亚都容易犯的小错，她都自然而然的避开了。
她打出来的拳法，已经和何奥相差无几了。
何奥能感受到，她或许并不知道这里为什么要这样，但是她知道，这里就该这样。
何奥扪心自问，他在不使用玉坠开挂的情况下，也没有这么高的‘悟性’。
就像开了挂一样。
他的目光扫过叶莺断断续续的能量回路。
这是诅咒，也是恩赐。
“不错。”
等到叶莺打完一套，何奥轻轻点头，夸赞道。
叶莺嘿嘿一笑。
她其实能感受到何奥的‘挑剔’，但是让这么挑剔的何奥都能满意，让她产生了绝无仅有的成就感。
这一下，她觉得这大半天练习吃得苦，都是可以承受的了。
不过···
她收回手，看向何奥，缓声道，“老师，有一件事情，我感觉我的那些‘脉络’，有点断断续续的，有些地方，好像就要完全阻塞一样，运转艰难。”
“不是阻塞，”何奥看了她一眼，随口道，“是断裂。”
“断裂？”
听到何奥的话语，叶莺微微一愣，然后她骤然反应过来，“这就是我的病？”
何奥之前和她说了那么多，她听的其实也半懂不懂的，但是自己学习基础拳法，感受到能量回路的流通之后，她终于彻底搞明白了自身的‘病症’。
她能明显感觉到，那些流动的能量基本上支撑了她身体的行动，一旦这些能量回路完全断裂，那她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她轻叹一声，刚刚的喜悦和成就感稍有冲淡。
不过她没有去问何奥怎么治疗，或者埋怨什么，而是擦了擦汗，看着何奥，低声问道，“何部，你饿吗？”
何奥看了一眼窗外渐晚的天色，扭头看向她，笑道，“你没吃午饭？”
“嘿嘿。”
少女尴尬的挠挠头。
两人一同去吃饭，也就在饭间，何奥收到了一个电话。
——
主世界·东都
“耿哥，柳理事还在休息吗？”
坐在电脑前框框看代码的中年人抬起头来，看向一旁的耿明，“咱们客户端程序那边的更新也已经做好了。”
“得要柳理事授权是吧？”
耿明迷迷糊糊的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我去看看。”
说着，他直接两三步走到了办公室外，轻轻敲了敲门，“柳理事？柳理事？”
“还没醒吗？”
他有些疑惑的握住门把手，在片刻的犹豫之后，轻轻拧转，把房门推开了一个缝隙。
那原本坐着人的沙发此刻只剩下了沙发。只有那微微的，还没有完全复原的凹陷，还在宣示着这里曾经有人。
“嗯？柳理事？”
他继续向内推开门，提高音调，大声喊道。
然而，伴随着办公室的完全推开，入他眼帘的，只剩下空荡荡的一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