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胜,便说明齐横元身边的高人,懂些天文之术,却没有任何神通,那么后面的战争,姜国就无需畏惧。
燕宁猜错了,姜王叔不派人去查燕宁底细,而是主动宣战,来试探她真正的能力。
姜王叔为了激将玉彪,冷声说:“你还别真的不信,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没有木花嫁,姜国确实岌岌可危,从齐国宣战博北关开始,再到后来的三原关、长亭关,姜国次次败落,你以为是姜国士兵无能吗?你别忘了,三原关那一战,是孙梁亲自坐镇,最后他却还是被齐横元给斩下头颅,而三原关的败亡,跟四年前齐国的败亡,十分相似,长亭关败的就更离谱了,一场风,一场大火,这都是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如果齐横元手上有一个如同木家一族能力的人,那我姜国,何能取胜?若因此国破家亡,岂不就是你玉家人的罪过?赔上你全族人的性命,都难辞其咎!”
“我不信!”玉彪冷然道:“我不信姜国会一直败。先前的三场战争,都是齐国先发动,他们掌握着主动权,是,三原关和长亭关的败亡,都跟天文有关,齐国陛下肯定请了高手,推算了风云,这才借势赢了两场战争,但若是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呢?”
玉彪从地面上站起身:“风云借势,也是讲时辰的,只要是我方主动发起战争,不让齐国陛下能够借势,他便只能老老实实的与我们打,我就不信,凭真正的实力,我姜国士兵战不胜齐国士兵!”
姜王叔伸手拍了拍玉彪的肩膀:“你能如此自信,本王很欣慰,那你玉家,敢与齐横元一战吗?”
“当然敢!”
“很好,你玉家儿郎也是英勇善战的,有你们出马,本王也觉得能够打的齐国士兵一片落花流水,年后,我们主动宣战,这期间,你们好好养身体,精进武艺。”
姜王叔离开死牢,又让人把玉彪等人的武器全部都送过去,还交待每日饭菜都要以肉为主,盯着他们练武。
处理好玉家人这边,姜王叔又离开了皇宫,去了孙长策练武带兵的地方,是在城外的一个军营里面。
姜乘池一直在承欢宫等姜王叔,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人,他差张公公去打探,张公公回来禀报说,姜王叔已经离开皇宫了。
姜乘池冷笑一声,问道:“老东西不是进宫了吗?既没来朕这里,那他干什么去了?”
张公公每次听到君王说‘老东西’,心就一颤一颤的,那可是姜国战功最高的王爷呀,陛下能不能别这么口无遮拦!理应心存敬畏的呀!
不过,陛下自玉贵妃死亡那件事情之后,面子里子都丢尽了,大概也是破罐子破摔了。
先前伺候姜乘池的公公不姓张,姓李,不知道是不是姜王叔的人,反正玉芙死亡那件事情之后,姜乘池就把那个公公处死了,另外又换了一个,便是如今这个张公公了。
张公公小心翼翼地回道:“王爷去了一趟死牢,将近待了一个时辰,之后就又离开了。”
姜乘池皱眉:“老东西去了死牢?”
张公公点头:“是的。”
姜乘池坐在那里深思,死牢里关押着玉家人,也只关押着玉家人,那么老东西去死牢,能见的人,也只是玉家的人。
老东西这个时候去死牢见玉家人,是想干什么?
姜乘池才不会相信,老东西是去死牢里给玉家人拜年的。
老东西没有直接诛了玉家满门,反而将玉家人都投入了死牢,这就已经够让姜乘池意外的了。
以老东西的狠辣,他不血洗整个玉家,都对不起他的威名。
姜乘池说道:“去查一下老东西去地牢见玉家人,都跟玉家人说了什么。”
张公公张了张嘴巴,小声说道:“陛下,死牢那边全是王爷的人,这……奴才……奴才没那么大的本事……”
话没说完,姜乘池一个冷眼扫过来,吓的张公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缩着肩膀,垂着头,站在那里不吭声了。
姜乘池冷寒道:“朕的身边怎么都是你们这些无能之人,一点儿小事都办不好。”
张公公心想,陛下你厉害,你能办,你去办啊。
别说奴才了,就是陛下亲自去,你也什么都打探不到。
事实上姜乘池在这个方面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心知他暂时还不是老东西的对手,而他在皇宫的势力,或者说,他在整个姜国的势力,也远不如老东西庞大,玉芙那一回的惨痛经历告诉他,不能硬碰硬的时候,就不能硬碰硬。
姜乘池自己给自己台阶下:“罢了,朕是皇帝,朕想知道什么事情,直接问老东西便是,晾他也不敢不说,等朕有空了,宣他进宫,好好问清楚。”
姜乘池留在这里,是专门等姜王叔的,既然姜王叔又出宫了,姜乘池便也不留了,他直接起身,回了御书房。
说真的,他不喜欢看奏折,但不看也不行,不看就要遭到老东西的痛骂。
姜乘池拿起一本奏折,散散漫漫的看着。
派去盯梢王府的那个探子匆匆忙忙回来,脸上是惊也是恐,他被宣见进了御书房之后,低声在姜乘池耳边说了一些话。
姜乘池脸色一变,当即一把将手中的奏折甩出去,奏折落在地上,啪的一声巨响,探子被吓一跳,当即跪了下去。
姜乘池气的胸口起伏,盯着地上的探子,问道:“你说除了你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死了?”
探子后惊后怕点头,如果不是他先前进宫来向陛下汇报情况,也许他也死了。
姜乘池怒道:“好一个姜公恒,连朕的人都敢杀!”
探子不说话,只心中悬着,不知道这一趟回来,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先不说陛下会不会杀他,就说王爷那边,为什么把所有人都杀了,唯独留下了他?可能是故意留他活口,让他进宫给陛下带话,那么,话带完之后,他是不是也要小命不保了?
姜乘池并没有想那么多,他满脑袋都是老东西以下犯上的大逆不道行径,他觉得,他想当一个真正的君王,就该先把老东西给处理掉,但老东西不好对付,这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姜乘池愁的不行,心烦的对着探子挥手:“朕知道了,你出去。”
探子颤颤魏巍的问道:“陛下,那还要继续去盯……”
“不必了,朕有多少人去给老东西砍呢?朕才不会再给老东西送人头呢,你们回军营去,不用盯着王府了。”
探子松口气,想着如果继续盯着,他也会横尸街头。
探头点头,立马回到军营,做回正经的士兵。
这边姜王叔见了孙长策,出了军营之后,目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他给姜乘池制造的心理混乱以及愤怒也基本达到了姜乘池能忍的极致,差不多君王宣旨也到了。
姜王叔坐上马车,慢悠悠往王府赶去。
刚到达王府,人还没下马车,君王的口谕就来了。
姜王叔坐在马车里,垂眸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冯越,咱们再进一趟宫,听一听陛下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