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没说话。
不知道多久之后,齐横元低低问了句:“还疼吗?”
燕宁从脸到脖都是红的,她垂着头,不搭话。
齐横元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抬起来。
他看着她,说道:“不舒服就说。”
燕宁张嘴,嗓音哑的变了形,她一字一句道:“陛下你为什么要用你的龙体来为妾解药?这里虽然是军营,但因为陛下在这里,药材很充足,妾相信这里有可以解媚药的解药,陛下你…不该如此的。”
不该如此?
齐横元听的恼怒,不该如此的意思就是,她从来没想过,或者说,她打心里就不愿意,与他有这样的肌肤之亲。
齐横元紧紧抿着唇,不说话。
他怕他开口,会说一些伤害她,也伤害自己的话。
他垂下头,拿起水里的毛巾,开始为她清洗身子。
当看到她那副几乎被吻痕全部覆盖的身子时,他在想,他为什么要用身子帮她解药?
因为他不允许,她的身上有别的男人痕迹。
如果燕宁一开始中了药,没有被男人碰到,齐横元不会碰她,会给她吃药,可现实不是,他霸道的占有欲不允许他看上的女人被的男人给碰了。
她只能是他的,从身体到心,全是他一个人的。
齐横元亲自为燕宁清洗好,抱她出了木桶,再给她全身抹药。
燕宁躺在床上,任由他伺候。
抹完药,吸收了一会儿,齐横元给她穿上衣服,拉起被子,将她盖严实。
他坐在那里,一眨不眨看了她很久,这才又开口:“还疼吗?”
燕宁不想跟他说话,身子一转,面向了床里面。
齐横元看着她的后背,也是看了很久,然后伸出胳膊,拉起被子,将她后背全部封严实。
他站起身,说道:“朕去处理这件事情,你好好休息,天也快亮了,朕让胡婶送些吃的进来,你吃了再睡。”
第五场情事结束之后,齐横元给燕宁喝了避子汤。
他不是不要她的孩子,而是现在这个时候,她不适合怀孕。
失地尚没有收复,姜国还没有灭掉,未来还有很多战争,他需要她,而她的身子并不是很好,如果怀孕,还要四处颠簸,对她,对孩子,都非常危险。
他宁可不要孩子,也一定要让她平安无事。
齐横元穿好衣服走出去,交待胡婶一些事情,有胡婶照料燕宁,齐横元也放心。
齐横元去了帅帐。
昨天晚上齐横元点了信号烟,整个营地都进入一级备战状态,到现在,所有士兵们都还在巡逻侦察,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邓胜、赵定后来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延身上的药效已经解了,他此刻跪在地上,看到君王走了进来,他立马拔出自己身上的剑,高举过头,对着君王的方向说道:“陛下,臣该死,冒犯了燕美人,请赐臣死罪。”
齐横元看着他,想到昨夜他冲进燕宁营帐看到的一幕,他确实想杀了他。
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别的男人那样对待。
齐横元挑了一把椅子坐下,他没看叶延,只问邓胜和赵定:“事情查清楚了吗?”
邓胜和赵定对看一眼,邓胜上前汇报:“回陛下,事情查清楚了,燕美人和叶武侯中的是同一种媚药,都是吃晚饭的时候,被人给趁虚而入,送晚饭的是晚间值班的士兵,轮番审问过,不是他们动的手,是在厨房的时候,被一个孩子下的药,那个孩子,如今下落不明,我们正在搜查,整个军营已经封闭,他想跑出去,基本没可能。”
齐横元说:“从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夜了,如果是昨天晚饭前下的药,那贼人下药成功,必然早已经离开。”
他垂眸摩挲了一下手指,冷声说道:“但也有可能,他还在军营里,下药成功,不代表事情就一定会成功,他若是想看看这件事情会不会如他所愿,那他必然会留下来,赵定。”
“臣在。”赵定上前。
齐横元说:“把所有孩子都集中在一个地方,一个一个盘问。”
赵定说:“已经在做了,陛下稍后就能知道情况。”
齐横元点头,问他们:“你们觉得,这个贼人是谁派来的?”
邓胜和赵定对看一眼,不太敢说。
齐横元其实自己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见他二人不敢说,想着他二人可能也猜到了。
那一刻,齐横元怒火冲天。
如果是姜国派来的贼人,他们不会如此麻烦,给叶延下药,再给燕宁下药,还把他二人放在一起,他们如果逮到了机会潜入到了这里,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他们只会手起刀落,杀了燕宁这个最危险的存在。
叶延武功高强,他们不能一击必中,但对付燕宁,那就很容易了,如此简单明了又胜算极高的事情,他们不做,却去弄什么药,想想就不可能,那么,不是姜国那边派来的贼人,就是自己这边的人了。
燕宁在军中威望很高,所有人都十分敬佩她,对她的能力更是敬如神明,这些人怎么可能会害她,还把叶延也搭上。
不是军中的人,那就是另外的人了。
而那另外的人,除了陈鱼容,也不会有别人了。
看燕宁不顺眼,又屡屡在燕宁手里吃瘪的人,只有陈鱼容一个。
而给燕宁下药,再给叶延下药,明显就是恶心燕宁,又要毁了燕宁。
陈鱼容知道燕宁对齐国的作用,所以她不敢杀燕宁,就想到了这么一个恶毒的法子。
燕宁重要,但叶延也重要。
大战在即,陈鱼容断定齐横元不会杀了叶延,那么如果叶延跟燕宁发生了关系,齐横元只能将燕宁赐给叶延,如此,燕宁就再也无法成为君王的人,这么一来,陈鱼容达成了所愿,燕宁也活的好好的,照样为齐国所用,而叶延,凭白的得到了一个厉害的娇妻,真是皆大欢喜。不管齐国是胜还是败,燕宁以后都只能跟着叶延,驻守在俞凌关,再也回不了皇城。如此,这个心头大患,也算解除了。
陈鱼容算计一切,唯独不会料到,齐横元这个一国之君,成了她棋盘上唯一的变数。
阴差阳错之下,跟燕宁鱼水之欢的人不是叶延,而是齐横元。
不知道陈鱼容知道这个结果后,会不会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