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着心肠说:“如果我让你误会了,我道歉,但我真不喜欢你,我和郭惜两情相悦,虽没私定终身,但未来肯定要成亲的,你这个样子,会让我很困扰,郭惜如果误会了,也会伤心……”
“你不要说了!”
刘玉婵忽然站起来,一手蒙住嘴,哭的稀里哗啦,一手提着裙摆,大步朝门口跑了去。
刘宝罗原本在门外等着,想着这二人可能在互诉情意,她想着一会儿妹妹出来了,要如何羞她一顿,结果,她妹妹出来了,却是泪流满面,神情绝望。
刘宝罗吓一跳,站起身就喊:“玉婵……”
刘玉婵已经飞快跑出了门。
刘宝罗大惊,跟着追出去。
姐妹二人离开了燕宅。
燕朗哭出声,比起身体的痛,比起变成废人的绝望,这一刻,他才是真的绝望了。
屋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别人都不知道。
刘宝罗为了能让妹妹和燕朗多处一会儿,把人都赶走了。
虽然她是客人,没这个权力,但她是燕宁的好朋友,她一挥手,郭惜等人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立马离开。
所以郭惜并没有听到燕朗说的那些话。
那些话,大概只有燕朗和刘玉婵两个人知道了。
燕宁写好药方,递给齐横元。
齐横元眉梢挑了挑,失笑,这是让他去抓药呢。
天底下也只有她敢这么用他了。
好歹他是一国之君吧,她倒是像对待仆人似的。
齐横元接过药方,走的时候又拐回来,捧起燕宁的脸就亲了一口,亲完意犹未尽,又扣着她的下巴,掠夺她的唇。
松开她后,看也不看她,转身大步离开。
仔细去看,能看到他脸上有些愉悦,也有很多紧张。
他是怕燕宁恼他,这才走的飞快的。
走出去之后,又觉得自己太没面子。
他怕她做什么。
她是他的女人,他亲她一下怎么了?
想是这样想,他还是很快速的往前院去了,丝毫不敢停留。
齐横元将药方给了付黄贺,燕朗这边没事之后,宁素素来一趟又走,杨孝理也跟着走了。
目前守在这里的,只有付黄贺了。
付黄贺接过药单,进了宫。
很快付黄贺就将燕宁需要的药材都弄进了燕宅。
燕宁不让任何一个人打扰,她不让人动那些药材,不煮不熬不磨。
她让付黄贺把那些药材弄到燕朗的屋子,之后就闭门不出了。
燕宁在屋里做什么,谁都不知道。
但燕朗知道。
也是在那一次,燕朗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燕宁整整在燕朗的房间住了三天,这三天饭菜都是放在门口,燕宁出来拿。
齐横元虽然心有疑惑,却没打扰燕宁,他和付黄贺一起进了宫,去那个死牢,审问那个杀手。
杀手已经被折磨的不像人样了。
他被重重的铁链捆绑在一个大木柱上面,遍体鳞伤,两个手掌被利器贯穿,手筋脚筋全部挑断。
他对燕朗和陈弘做过什么,如今,全被原封不动的还到了他的身上。
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付黄贺甚至还在他的钉了个钉子,让他疼的没力去咬断舌头。
齐横元来到杀手面前,看了杀手一眼。
付黄贺低声说:“一直在严刑拷打,但他一直不说是谁指使他的,他就说看燕朗不顺眼,专门找他单挑,结果被人搅局,他一气之下将那个搅局的人也给收拾了,指的就是陈弘。”
齐横元冷声问:“杨孝理不认识此人?”
付黄贺微愣:“杨孝理怎么会认识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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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横元眯眼说:“怀疑他是上一次侥幸逃脱的最后一个间谍。”
付黄贺反应过来,皱眉:“我和杨孝理一起抓的他,擒住他之后就扒了他的面罩,杨孝理看过他了,但不认识他。”
齐横元说:“撕掉他的脸。”
付黄贺:“……”
还是陛下你狠。
付黄贺一招手,狱卒们就上前,去撕杀手的脸。
撕了半天,还真的撕出了一层面皮。
付黄贺眼皮一跳,齐横元说:“喊杨孝理过来。”
杨孝理很快进宫,看了那个杀手新的一张脸,摇头:“不是那个间谍。”
齐横元说:“再撕。”
众人:“……”
狱卒们再上前,继续撕杀手的脸,又撕掉一层面皮。
一直撕掉五层面皮,才露出来了他原本真正的面容,还真的是上一次逃掉的那最后一个间谍。
杨孝理跟那个间谍交手过,因为他们夜袭的突然,那些间谍没来得及伪装,自然被杨孝理看的清清楚楚。
大概是为了怕被认出来,所以才在脸上戴了那么多张面皮。
齐横元眯眼:“查他都在哪里待过,他用过的每一张脸都查,不怕查不出来他的幕后主子是谁。”
杨孝理和付黄贺立刻行动。
但查下来之后,结果很令人震惊。
杨孝理和付黄贺的动作很快,又加上他二人在归阳城的势力,速度就更快了。
不到两天,杀手用过的每一张脸,出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被摸的清清楚楚。
最大嫌疑就是陈府。
二人查到这个结果后,都十分震惊,但还是将这样的结果汇报给了君王。
这已经是燕宁为燕朗治伤的第二天了,燕宁还是没有出来。
齐横元坐在椅子里,听完杨孝理和付黄贺的汇报,面孔上居然没有一丝惊诧和意外。
杨孝理眼皮微跳,说道:“陛下,你早知道这个间谍隐藏在陈府?”
杨孝理和付黄贺还不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俞陵关才发生过什么事情,他二人若是知道了,大概也会把那件事情和燕朗这件事情联系在一起。
齐横元看了杨孝理一眼,语调冰冷道:“你们查到了这个间谍兼杀手隐藏在陈府,那应该也查到了他跟什么人接触过吧?”
杨孝理和付黄贺对看一眼,点头。
齐横元说:“跟陈鱼容接触过。”
这是肯定句。
而他如此肯定的语气,更加让杨孝理和付黄贺嗅到了山雨欲来的危险,杨孝理硬着头皮说:“是跟陈鱼容的婢女,那个叫蒹葭的姑娘接触过,而且,很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