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之后,庞易铅迎过来,陈东雁向庞易铅介绍了陈弘,又向陈弘介绍了庞易铅。
两个人互相打招呼,之后庞易铅继续守城门,陈弘跟着陈东雁去了陈东雁的住处。
陈东雁住在东街的一个院子里,院子不大,有卧室两间,厨房一间,书房一间,议事厅一间,茅厕一个,之后就没了,说起来,非常简陋。
院子里种了花草,感觉也挺温馨,但陈弘一进来,看到这么简单的院子,一下子就变得心酸了。
他的堂哥,多么优秀贵胄的人物,如今却是过着这般的日子。
陈弘的眼眶瞬间变红。
陈东雁没注意陈弘的细节变化,将马牵进后院的马厩,扔了几把草。
陈弘看到马厩里还有两匹马,看向陈东雁。
陈东雁说道:“平时要巡视九关九城,一匹马不够用,就买了两匹,你这次过来,如果住的久,这三匹马就交给你喂了。”
陈弘点头,问道:“平时就堂哥一个人住吗?”
“是的。”
“那你怎么吃饭呢?”
“我不做,我也不会做,如果住在九关九城,多数都是萧家和庞家那边送饭,有时候是士兵送饭,或者我在外面吃,如果不住九关九城,走到哪就在哪里吃。”
陈弘听的越发心酸了,他很想说一句,以后我负责管你吃好,但他也不会做饭。
陈弘泄气,问道:“吃的合适吗?”
“能吃饱就行了。”
“……”
陈弘抑郁,当他什么都没问。
陈东雁见陈弘的马把草吃完了,又抓了一把草扔过去,扭头看了陈弘一眼:“密旨给我。”
陈弘哦一声,立马拿出那道密旨,递给了陈东雁。
陈东雁站在马厩旁,打开密旨,认真看着。
看完,他将密旨递给陈弘:“你也看看。”
陈弘挠了挠头:“我……我偷偷看过了。”
说完,眼睛别开,不敢看陈东雁。
陈东雁挑了挑眉梢,伸手拍了一下陈弘的脑袋。
从来到九关九城就再也没有笑过的陈东雁,忍不住笑了一下:“也只有你敢偷看圣旨了,这次堂哥当不知道,下次可不许了。”
陈弘点头:“再没下次了。”
陈东雁又笑了笑,但很快脸色又变得凝重。
他说道:“陛下既有这个打算,我们就要为陛下打破这个僵局,这个机会来之不易,如果错过了,不知道还要等到何时,我巡视九关九城这段时间,发现姜国那边有很奇怪的现象,暂时说不清,也不与你说,你今天刚到,先不说这件事情,你先去我的房间休息,晚点再把另一个卧室收拾出来给你住,我已经收到陛下让九关九城的指挥侯们都去归阳城为合意公主庆祝的圣旨,还没召集他们过来,我正打算做这件事情,你就来了,安顿好你,我也要去忙了。”
陈弘立马道:“堂哥你去忙,不用管我。”
陈东雁带着陈弘在他的院子里转了一圈,待陈弘对他的院子都熟悉了之后,陈东雁便离开了。
陈东雁去了督管营,进了营帐,看到了萧怀广和庞世贞。
萧怀广是壶水关的关侯兼指挥侯,庞世贞是壶水关的武侯,四年前领战壶水关的关侯兼指挥侯是许庆坚,只是壶水关还没开战,许庆坚尚没有被召回,还跟燕家人一样,在流放之中。
萧怀广和庞世贞看到陈东雁进来,两个人同时打了个招呼:“陈督侯。”
陈东雁嗯一声,把那道让九关九城的指挥侯们都去归阳城为合意公主庆祝的圣旨拿给了萧怀广和庞世贞看。
两个人看完,都目露惊讶。
萧怀广问道:“陛下竟让我们九关九城的所有指挥侯全部去归阳城,为合意公主庆祝?”
庞世贞摸着下巴道:“听说合意公主跟陛下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在陛下心中的份量极重,虽然废掉了贵妃身份,但转眼就封成了公主,还为她的公主宴会弄这么大的阵势,看来,陛下对这位合意公主,确实极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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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东雁冷冷看了他一眼,说道:“让你看圣旨,不是让你八卦的,萧武侯要去归阳城,今日有很多事情要准备,你派人去其它八个关城,让那八个关城的指挥侯们都过来,我要与他们说些事情。”
庞世贞立马收起八卦的心思,领命离开。
很快有八个士兵,骑着快马,去了八个关城。
庞世贞离开之后,陈东雁对萧怀广道:“圣旨上写了公主庆宴的时间,在半个月之后,这个时间很充裕,你不要着急,先去整理壶水关的事务,将相关事情交接一下,晚上等其他八个指挥侯们到了,我再与你们说另一件事情。”
萧怀广不多言,嗯了一声,将圣旨递还给陈东雁,转身离开。
陈东雁拿着圣旨去了书桌前,他在书桌前站了一会儿,还是搁下圣旨,拿出笔墨纸砚,开始写信。
信写完,他收了起来。
萧怀广去忙了,一时半刻也忙不完,其它八个关城的指挥侯们也还没有赶过来,陈东雁暂时无事,就回了他的院子。
陈弘日夜兼程,确实累了,正在睡觉。
陈东雁进屋,看到陈弘在睡觉,没打扰他,他出去买午饭。
刚走出门口不足十步,就看到萧纯提着食盒过来。
陈东雁步子顿住。
萧纯看到陈东雁,步子加快,笑着走上前,把食盒递给他:“陈督侯是去买午饭的吧?眼瞅着也确实要到中午了,我母亲就备了午饭,让我送过来。”
陈东雁看一眼面前的食盒,伸手接过。
他住在壶水关之后,有时候是萧家人送饭,有时候是庞家人送饭,有时候也是士兵们送饭,他习惯了,也没觉得这是什么事情。
接过食盒,他客气的道:“替我谢谢你母亲。”
“我会的,食盒里是两份午饭,听说陈弘来了,我母亲就特意准备了两份,都是归阳城菜系,他应该吃得惯。”
陈东雁点头:“嗯,多谢。”
他一板一眼,很客气,也很疏离,萧纯在内心叹口气,说道:“那我走了,陈督侯你进去吧。”
说完冲着陈东雁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陈东雁也拎着食盒转身,刚进门,发现有些不对劲,他抬头,看向墙头。
陈弘正蹲坐在墙头上方,笑着看他。
陈东雁:“……”
这小子什么时候爬到墙头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