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嫣苦笑:“如果我说,当时我并不知道我研究出来的东西有毒,你信么?那天是无意中,一只小兔子闯进了我的地方,吃了那些东西,然后死了,我这才知道,那些东西有毒,后来我就有了想法,但当时太年轻了,也无知,我只想毒死敌人,没想过自己人也会中毒,所以尚且不知道那是什么毒,又要如何解之后,就拿去用了,后来回想一下,竟是不知道那些毒都是用什么草药做的了,我每天胡乱捣鼓,用的东西乱七八糟,哪里还记得那些毒粉是怎么做出来的,我这四年在山上,其实在学习医术,后来能分辨出毒粉的成分了,我就开始在做解药,只是尚没有成功。”
夜笛道:“你一定能成功的。”
纪嫣感激道:“谢谢你夜笛。”
夜笛扯了扯唇:“我刚说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纪嫣侧头看他:“你帮我走出过去的阴影,然后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一笔勾销?”
“嗯。”
纪嫣想到夜笛的真正身份,知道自己也高攀不起他,便点头答应了:“好。”
谈好这个条件,夜笛整个人都轻松了,他又看向纪嫣手中的玉笛,问道:“谁送的?”
纪嫣垂眸,手指温柔的摩挲着那个玉笛,低声说:“我八岁那年,我母亲送的,我母亲是个很温柔的人,她的笛子吹的很好的。”
她的情绪又低落下去:“可惜,我毁了一切。”
夜笛更正:“不是你,是姜国人。”
怕纪嫣又陷在死胡同里走不出来,夜笛说道:“明天我陪你去找草药,先前在山上,能找到的草药有限,如今下山了,我们可以多逛一些药铺。”
顿了一下,又道:“纪瑞章是军医,医术应该不差,家里应该也有很多草药。”
“他不会给我的,也不会帮我的忙。”
夜笛勾了勾唇,嗓音漫淡的带些冷意:“你放心,他不帮你的忙,他却不敢不帮我的忙。”
纪嫣不解,正要说什么,夜笛轻推了她一下:“好了,很晚了,去睡觉。”
纪嫣被夜笛推着往院子里走,走着走着好像明白了什么,她一惊,站住不动,瞅着夜笛:“你…你今天是不是找过我哥哥了?”
夜笛不说话。
纪嫣道:“你肯定找过他,不然依他的性子,他怎么可能对我去墓地的行为无动于衷,他必然会找人拦路的。”
她试探的问:“你威胁他了?”
夜笛哼一声,指了一下腰间的剑:“出去买剑的时候,刚好看到他在喝酒,我就去跟他聊了几句。”
纪嫣额头微抽。
聊?
大概不是用嘴聊的。
纪嫣问道:“他没事吧?”
夜笛说:“你晚上不是看到他了吗?他能有什么事。”
纪嫣说:“看他是没什么问题,谁知道他有没有受内伤。”
夜笛眼梢一挑,心想着这对兄妹其实都很关心对方的,但因为四年前的那件事情,心中隔着一堵墙,哦,应该说纪嫣一直想亲近纪瑞章,但纪瑞章怨恨纪嫣,不给纪嫣机会。
所以关键点还在纪瑞章那里。
夜笛淡淡道:“没打他,他是你哥哥,我打他干什么?只是释放内力警告了他一番,让他知道我不好惹,别动什么坏心思。他没受伤,不管是外伤还是内伤,都没有。”
纪嫣松口气:“那就好。”
夜笛鬼使神差的抬起手臂,在纪嫣的头上揉了一下:“好了,去睡吧。”
纪嫣:“…”
夜笛也觉得这行为有些怪,他自己都愣了一下,耳朵根跟着泛红,为了掩饰,他直接一转身走了。
纪嫣看着他的背影,唇角微扬,悲伤的心似乎被暖到了。
纪嫣拿着玉笛回到卧室,很快睡下。
夜笛回了卧室,放下剑,坐在床上,对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下,眉头微拧,接着就听到他轻叹了一口气,咕哝一声:“我没喜欢她,我只是可怜她…”
第二天吃过早饭,纪弦江把纪嫣喊到了书房,纪夫人也去了。
纪弦江把昨晚推测的夜笛的身份说给了纪嫣听,让纪嫣防备着点夜笛,时刻注意他是不是恢复了记忆。
纪嫣眨巴着眼,一脸惊悚:“二叔你说夜笛是姜国间谍?”
纪弦江沉声道:“十有八九不会错。”
纪嫣肯定道:“他不是姜国间谍,二叔你别对他有什么误会,也不能伤害他,他是我的未婚夫。”
“可是嫣儿…”
“没有可是,二叔,我跟你保证,他不是姜国间谍。”
纪弦江狐疑:“他不是陈东雁,也不是姜国间谍,那他…”
“二叔晚些时候自会知道,对不起二叔,虽然我说这话有些自不量力,也有些冒犯了你,但我还是要说,夜笛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不许任何人怀疑他,伤害他。”
纪嫣冲纪弦江和纪夫人行礼:“二叔,二婶,我打算带夜笛出去逛逛,就不陪你们了,我先走了。”
纪嫣出去后,纪弦江和纪夫人对看了一眼,纪夫人说:“没想到嫣儿这般维护夜笛。”
她担忧道:“夫君,这要怎么办呢?”
纪弦江回味纪嫣说的话,纪嫣说夜笛不是姜国间谍的时候神情非常认真,仿佛她知道夜笛的身份似的。
纪弦江眉头深锁,一时迷茫了。
他寻思片刻,说道:“没事的,反正现在夜笛还没恢复记忆,我一会儿还是去找一下屈根民,跟他说说这件事情,如果夜笛不是姜国间谍,我们只防备不出手,如果夜笛真的是姜国间谍,那我们也有了准备,不会被动的,总之我不会让嫣儿出事就是了。”
纪夫人点头:“这样安排,也确实能够万无一失。”
又催促他:“你赶快去吧!”
纪弦江就不再耽搁,出门找屈根民去了。
纪嫣带着夜笛出门,走出门口后,纪嫣没忍住,说道:“我二叔居然怀疑你是姜国间谍,真是好笑,你怎么可能是姜国间谍。”
“那我是谁?”
“你是陈…”猛的一顿,瞪着他:“我怎么知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