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雁对陈弘三人正式介绍说:“她是纪嫣,我未来的妻子。”
又对纪嫣说:“他是陈弘,我的堂弟,他是燕朗,兰州关武侯,燕泰燕武侯的儿子,燕贵妃的堂弟,这个是我的随从,目前是我院子里的管家,他叫刘进。”
纪嫣大吃一惊,刚刚吃饭的时候,她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想了很多事情,并没太在意这三个人,平时吃饭的时候,大家总会说一些话,场面很热闹,但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陈东雁恢复了记忆,大家有些畏惧他,所以都没有说话。
既没说话,也就没人提陈弘、燕朗、刘进三个人的名字以及身份,纪嫣也就不知道。
这个时候知道了这三个人的名字以及身份,纪嫣更加的吃惊,同时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即视感。
纵然陈弘只是陈东雁的堂弟,算不得公婆,但陈东雁父母都不在了,那陈东雁的这些连襟亲戚们,可不就成了公婆一般的存在。
纪嫣深吸一口气,努力绽放出最美最得体的笑容,冲着陈弘打了一声招呼,又冲着燕朗打了一声招呼,最后冲着刘进打了一声招呼。
陈弘、燕朗、刘进三个人也十分守礼的跟她打了个招呼。
这下子算是真正认识了。
纪夫人那边让人给陈弘、燕朗、刘进三个人收拾好厢房,差人过来通知他们一声,并带陈弘、燕朗、刘进三个人去厢房,让来通知的仆人等着。
仆人来了,说了厢房准备好的事情,陈东雁便对着陈弘、燕朗、刘进三人道:“你们先去休息,我送纪嫣回去。”
陈弘、燕朗、刘进三人告辞,跟着仆人走了。
陈东雁看向纪嫣:“走吧,我送你回去,顺便看看你住的院子。”
当然了,送纪嫣是一件事情,看纪嫣的住处是一件事情,更重要的一件事情是陈东雁要找纪瑞章说明自己的身份。
不能跟所有人都说了,唯独漏掉纪瑞章。
就纪瑞章如此斤斤计较纪嫣这件事情来看,纪瑞章的性子还挺小气的。
纪嫣是他的亲妹妹,他都能如此对待纪嫣,更遑论陈东雁了。
不过,也许正因为纪嫣是纪瑞章的妹妹,纪瑞章才如此苛刻和在意,换成陈东雁了,或许就没有那么在意了。
但不管纪瑞章在意不在意,陈东雁都打算跟他说一声。
陈东雁带着纪嫣去了西院。
晚饭已经结束了有一阵子了,天色越发的黑暗,西院这边也早就结束了晚饭,纪瑞章并没睡,此刻正在药房,姚平伺候在边上,陈管家在忙别的事情。
去西院的路上,陈东雁问纪嫣,这些天跟纪瑞章相处的如何,纪嫣说:“挺好的,哥哥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说话总是很难听,但还是很关心我的。”
陈东雁说:“那就好,你们一起研制解药,配合的很好吗?”
“挺好的。”
“解药研制出来了吗?”
纪嫣叹气:“还没有。”
陈东雁看了她一眼,说道:“别气馁,总会研制出来的。”
纪嫣重重嗯一声:“当然,我一定能研制出解药的。”
陈东雁不知道纪嫣住哪里,让纪嫣领路。
纪嫣将陈东雁领到自己院子,陈东雁看了一眼院子头顶石板上刻的字,春棠院。
院墙往外延伸了两盏灯笼,照亮了院前的道路。
推开门走进去,院子里也挂了几个灯笼,有两个丫环正坐在堂屋门前做针线。
看到纪嫣回来了,她们连忙搁下手里的针线,起身走过来,见礼:“小姐。”
看到陈东雁,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这两个丫环是纪夫人安排给纪嫣的,先前纪嫣在东院那边住的时候,这两个丫环是纪冰茹院子里的人,她们认得夜笛。
但如今陈东雁揭掉了那张夜笛的人皮面具,这两个丫环就不认识他了。
两个丫环看一眼陈东雁,又去看纪嫣,眼神询问:“小姐,这个男人是谁啊?”
纪嫣觉得这事儿一时半刻说不清楚,也就没在这里说,她冲陈东雁道:“我到了,你回去吧。”
陈东雁还要找纪瑞章,他也不好留在纪嫣这里,毕竟很晚了,如今不比山上,也不比在东院那边,他恢复了记忆,纪嫣身边也跟了早晚伺候的丫环,两个人不能再随随便便的。
陈东雁嗯一声:“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陈东雁转身离开,两个丫环走过去锁门,回来就围在纪嫣身边叽叽喳喳。
纪嫣叹气,说道:“他是夜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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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嫣现在已经进了卧室,春雨和春思正伺候她,一听她说刚刚那个陌生的男人是夜笛,春雨和春思都惊的停住了动作。
两个丫环对看一眼,同时惊啊出声。
春雨惊道:“小姐,刚那个男人是夜笛?”
春思一脸不可思议:“可夜公子不是长成那样的啊。”
纪嫣觉得春雨春思跟了她,那以后就是要随着她去陈家的,当然,如果她和陈东雁能顺利成亲的话,而不管未来能不能成亲,至少明天要是定亲的。
陈东雁的真正身份,怎么着也是要告诉给这两个丫环的。
纪嫣想了想,把夜笛就是陈东雁,陈东雁就是夜笛的事情说了。
虽然陈东雁的画像挂在了每个关城,但春雨和春思很少出门,也没去过城门口,更没去过衙门,自然无法认出陈东雁。
纪嫣说了之后,两个丫环惊的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消化了这个震惊之极的消息。
春雨激动道:“小姐你好福气啊,陈大人父母不在了,你和陈大人成亲之后,那就是妥妥的后院之主啊,不用伺候公婆,不用侍奉高堂,连自古以来最大的天敌婆婆都没有。”
春思也附合。
纪嫣却是皱了皱眉:“陈东雁没了父母,姐姐又……他肯定很难过,你们却在这里说风凉话。”
春雨和春思对看一眼,连忙道:“小姐,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纪嫣叹气,她也知道春雨和春思不是说风凉话的意思,她们只是为她高兴。
只是她听着那样的话,心里不太舒服罢了。
纪嫣说道:“没责怪你们的意思,但这些话以后也不要说了,我希望陈东雁父母健全,姐姐安康,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就算我有幸运嫁给他,要伺候公婆,看婆婆脸色,受姑子刁难,我也愿意的。”
因为喜欢他,就想他一切都好。
纪嫣到此时此刻才明白,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只想他好,即便她要因此而吃苦受罪,她也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