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瑞章站了片刻,带着姚平回去,洗洗也睡下了。
第二天大年初一,寻常人家在这一天都会走亲戚,但齐横元没什么亲戚,充其量只有一个皇嫂,一个王叔,这两家初一可以去,初二也可以去,甚至是初三都可以去,而且去的时间也不一定非得是上午,也可以是下午或晚上。
昨晚齐横元喝多了,但还是放纵了大半夜,实在疲倦了,这才放过燕宁,没再折腾他。
纵然喝了醒酒汤,起来还是有些不舒服。
这个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了,假如宫中有太后,有皇帝,有皇后,或者有很多嫔妃们,有很多皇子和公主们,此刻的皇宫,已经是极热闹极热闹了。
可惜如今的皇宫,只有齐横元和燕宁,那就显得有些萧条。
燕宁承宠半夜,但身子没有任何不适,她昨晚没喝什么酒,起来也不难受。
她先齐横元一步起床,去写了一个方子,又喊了王公公进来,把方子交给他:“去按着这个方子抓药,再熬煮好端过来,那个时候陛下也差不多醒了,可以喝了。”
王公公眼皮一跳,问道:“娘娘,陛下身体有何不妥吗?”
如果陛下好好的,燕贵妃不可能开药方。
王公公一脸紧张。
燕宁笑着说:“陛下很好,就是昨晚陛下喝多了酒,虽然睡前服用了醒酒汤,但我还是担心他起来了头疼,这药方就是针对治疗酒后头疼的,非常有用,你按着药量抓药。”
王公公哦一声:“奴才明白了,奴才这就亲自去抓药。”
燕宁点点头,挥手让王公公下去了。
燕宁又喊来李妈妈,让李妈妈去盯着御膳堂那边,保证齐国陛下起床后,立马能吃上可口的热饭。
李妈妈说:“娘娘,你要不要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燕宁说:“要的,弄碗粥过来,再配些面食,我先简单吃一些,等陛下醒了,我还是陪陛下用膳的。”
李妈妈应了一声是,赶紧下去了,随后就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粥端了上来,还搭配了一些面点。
燕宁坐在那里安静的吃着。
吃完,王公公那边也将熬好的药端了过来。
燕宁接过药碗,端进寝卧,一路走到龙床边,刚将碗搁下,齐横元便醒了。
其实从燕宁穿起之后齐横元差不多就醒了,只是有些不舒服,也贪恋床上燕宁的味道,就没起,一直躺在那里,闭眼继续浅寐。
燕宁进来之后,齐横元听到了声音,睁开了眼。
看到燕宁摆了一碗药,眉心拧了拧,问道:“不会是避子药吧?”
燕宁心想,你还在记着这件事情呢。
她故意道:“给陛下喝的,陛下觉得是不是避子药?”
这话真是大胆。
齐横元哼了一声,撑着手臂坐起:“朕糊涂了,你就是真喝,也不会当着朕的面喝。”
见燕宁将碗端了起来,他问道:“是什么药?”
燕宁说:“解头疼的药,陛下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齐横元伸手按了按额头,是不舒服。
酒后纵欲,不管是酒的后劲,还是纵欲的后劲,都挺大的。
齐横元拿了个抱枕,压在身后,整个身子靠上去,一脸慵懒无力的模样,兴味的道:“爱妃喂朕喝。”
燕宁原本打算让齐横元自己喝的,毕竟他已经醒了,他有手有脚的。
但听到了齐横元这话,她轻掀眼皮,看了他一眼,男人俊美慵懒的靠在那里,褪下了不可一世的尊贵姿态,整个样子透着不羁随性,白色里衣松松垮垮,凭添柔和缱绻,又有些放浪,隐约能看到衣服里面健硕的胸膛,彰显着力量感。
他是练武之人,本就强健,在床上越发将这样的强健发挥的淋漓尽致。
她若不依他,他还会胡来。
燕宁在内心叹了口气,端着药碗坐在龙床上,离齐横元极近。
她一手端碗,一手拿着汤勺,先舀了一勺,又吹了吹,将勺子递到齐横元嘴边:“陛下喝吧,看看烫不烫。”
齐横元眼睛看着她,嘴巴张开,先尝了一下,感觉不烫后,把整个勺子含住,药喝下,松开勺子。
燕宁继续舀第二勺,喂给他。
他就那样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缓缓将一勺又一勺的药给喝了。
喝完,燕宁搁下碗,拿出帕子给他擦嘴。
他伸手搂住她的腰,低头亲她。
还没亲到她的嘴上,她嫌弃的说一句:“苦。”
齐横元动作一顿,喉咙里逸出一丝笑,亲在她的唇角:“这样就不苦了。”
燕宁内心微动,看着他。
齐横元问:“几时了?”
燕宁说:“快午时了,陛下饿了没有?御膳房那边准备好了午饭,陛下起来就可以用膳了,要将午膳传到御阳宫吗?”
“嗯,传吧,朕也确实饿了。”
说完,看一眼她的肚子。
“你饿不饿?”
燕宁说:“妾起来的早,先吃过东西垫了肚子,不饿。”
齐横元唔一声,大掌隔着她的衣服,揉了一下她的肚子,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已经有他的孩子了。
齐横元松开燕宁,说道:“让王德厚进来。”
燕宁端着碗出去,王公公跟着进来,伺候齐横元穿衣洗漱。
齐横元出来后,燕宁看过去。
不上朝的君王,穿的都是蟒袍,今天这一身是偏红色的,但也不是红,像紫色,却又有些像红色,有些逼人的艳丽感,但那抹艳丽又被君王的气势压着,倒给人一种冷锐的雍容华贵感。
齐横元走过来,牵住燕宁的手:“走吧,用膳。”
燕宁乖巧的跟着,闲话家常般的问道:“陛下什么时候去皇太妃那里?”
齐横元垂眸看她,笑着说:“你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