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明白了。
这是生产队派来调解二姐离婚的事情。
“这婚一定要离!”周春秀态度坚决,“同志你是不知道,那姓刁的,把家里祸害得多惨!每次想起来,我都眼泪直流!”
“不容易啊!”年轻女干部很尴尬。
“这人整天游手好闲,然后就是耍钱和打老婆,”周春秀又说道,“他最近更是欠了一千块钱的赌债,还让人找我四弟去要钱!你说过分不过分!”
“什么?!一千块!!”年轻女干部傻眼了。
这可不是小数目。
姓刁的他怎么敢啊!
“这个家早就让他毁了,”周春秀叹息道,“反正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请生产队的领导们多多体谅,理解一下我。”
“春秀姐,你真是命苦啊!”年轻女干部直摇头,“这要是离了婚,家里没有顶梁柱,又带着两个孩子,生活更困难了。”
“不难,”周春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有家里人帮衬,而且我现在准备干个体了,挣钱没问题的。”
年轻女干部有些疑惑,但是没有继续说什么。
因为现在刚开始包产到户,逐渐开始搞活经济,绝大多数人的思想观念,还没有转变过来。
肯定不能理解周春秀所说的。
“这位同志,我二姐是铁了心的想离婚,请各位帮一帮忙,助她跳出火坑。”周春明走上去,一脸诚恳的说道。
“你就是周春明!我听说过你!”年轻女干部满脸堆笑,“我是新来的,大队里面管妇女工作这一块,我叫韩英子。”
“韩同志你好!我二姐的事情拜托了!”周春明微微一笑。
韩英子点头:“春秀姐的情况,我会如实的向上级反映。”
“她这样的情况,换成哪个女人都受不了,很值得同情。”
“我的意见也是,如果有能力自己养孩子,那么该离就离了吧。”
“说得对!”周春明点头。
等到韩英子离开,周春明还让二姐送给她两挂腊肉。
这年头,乡下还没有冰箱,猪肉没办法长期保存,只好熏制或者做成腊肉。这样的话,想解馋就煮一点来吃。
只要对方肯帮忙办事,帮二姐赶紧把婚离了,甩开姓刁的那个累赘再说。
不过,周春明判断。
刁家那边肯定不愿意,到头来还是得上法院起诉离婚,官司有得打。
当下离婚确实麻烦,而且是相当麻烦。
送走了这姓韩的,周春明走到水缸边,洗了洗手,然后帮母亲做饭。
王秀芹的厨艺不如儿子,自然乐意让贤。
看着周春明麻利的炒菜,她说道:“老四,昨晚多亏你警觉,否则咱家的耕牛就要被祸害了!”
“妈,瞧你说的,都是小黑的功劳,”周春明笑道,“它不叫的话,我根本醒不过来。待会儿给它加菜,多整几根肉骨头。”
“也是!”王秀芹心有余悸,“你说那个周德生,心眼咋就那么坏呢?!”
周春明笑而不语。
母亲几乎一辈子呆在山村里,没啥文化和见识,不晓得人心险恶,这也不能怪她。
刚好,狗崽小黑摇着尾巴,又跑到他脚边来蹭啊蹭。
周春明索性给它挟了块大排骨,让它吃得津津有味。
不管怎么说,当初把狗崽从外婆家抱过来,确实是明智之举。
吃晚饭的时候。
邱振江带来了消息。
说周德生犯的是投毒罪,而且已经认罪,目测要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