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
她就是个自私的人,在这种事关生死抉择的关键时刻,她想自己做决定,正如夏红药所说,哪怕选错了,也是自己选的,活该认命。
但是,宋莉又想拉上几个人。
这样要错大家一起错,也算有个安慰。
只是这些人不听宋莉的,让她很烦。
“操!”
宋莉咒骂着,选择了笑脸。
林白辞拿着雕刻,小心翼翼的雕刻着泥人的五官,头发,甚至是喉结、耳廓、乃至指纹……
总之一个人身体上该有的东西,他都尽力雕刻出来。
巡场的泥人怪,突然停下脚步,大声宣布。
“时间到,停止雕刻!”
大多数旅客们都放下了刻刀,只有二十来个人,还在赶工,他们都因为纠结选什么脸,浪费了太多时间。
泥人怪没有说第二遍,它抬手拍了三下。
啪!啪!啪!
泥人怪的巴掌声刚落下,这二十来个人手中的泥人,蓦然活了过来,像个大跳蚤一样,啪的一下,弹射到他们的脸上。
砰!
这二十来个倒霉蛋被泥人撞的脑袋后仰,不过更可怕的是,这些泥人在弹到他们脸上的瞬间就融化了,形成了一块红泥面具,紧紧地贴在他们脸上。
眼睛被遮住,只是看不到东西,但是口鼻被堵住,就无法呼吸了。
他们双手用力抓着面部,想把那些红泥扣下来,他们还想呼救,但是嘴巴被堵着,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四周的旅客们看着这恐怖的一幕,
瑟瑟发抖。
这些被惩罚的人,窒息情况加重,一个个倒在地上,扭曲挣扎,还有人握拳用力捶脸颊,但都无济于事。
渐渐地,他们都不动了。
等到这些人死透,泥人怪才再次开口。
“开窖!”
在泥人怪拉长了声调的唱喝声中,土台上那些一米多高、直径半米,仿佛蒙古包一样鼓起的半圆形窖炉,打开了一个口子。
“入炉!”
泥人怪双手扬起,撒出了一把泥粉。
泥粉随风飘扬,像雪花一样漫卷土台,落在那些旅客们面前石板上的泥人身上。
“快看!”
18D惊呼。
这些刚刚被捏出来的泥人,全身肢体竟然扭动起来,发出窣窣、窣窣的声响,仅仅过了五、六秒,有一些就动了。
它们迈开小短腿,走向窖炉。
“我……我的泥人动了!”
宋莉很慌,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宋莉赶紧扭头,观察四周。
“咱们的为什么没动?是不是要等一等?”
18D很慌。
他、林白辞、夏红药、还有马原捏的泥人,都没动。
“老公,你的泥人怎么没动?”
那位孕妇看到眼镜男的泥人站在原地,吓坏了,泪水瞬间成河,淹没了脸颊。
这意味着他们两个人中,肯定有一个不合格。
“没事!没事!你能活下来就好!”
眼镜男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安慰老婆:“那个泥人怪说的是‘入炉’,那么不动弹的泥人,应该是有问题的!”
“老公!”
孕妇泣不成声。
“没事!没事!你要好好活着!”
眼镜男一手抱住了老婆,另一只手在她的肚子上抚摸着,神情温柔,又痛苦:“老婆,打掉他吧!”
“啊?”
孕妇傻眼了,不知道老公说什么胡话呢。
“带着一个孩子,你就不好嫁人了!”
眼镜男也希望老婆把儿子生下来,给家里留个后,可是有了孩子这种累赘,老婆还怎么嫁人?
“别……别说了!”
孕妇死死抱住了眼镜男。
“咱们应该是合格了!”
黑眼圈的程序员伸出食指,推了一下眼镜,安抚身周的人。
正如眼镜男所说,泥人怪说的是入炉,那么现在谁的泥人走进窖炉,就说明谁是合格的。
因为按照常理来推断,捏好泥人,应该就要烧制定型了吧?
“这一步,我顺利通过了!”
程序员松了一口气之余,看向林白辞。
这个大男生,让他印象深刻。
可惜了!
他的泥人没动,这说明他要死了。
哎!
他要是活下来,将来一定可以成为一名医术高超的医生!
嘈杂声四起。
程序员的解释,很快传遍土台,泥人动了的玩家,兴高采烈,脸上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而泥人没动的旅客,一个个如丧考妣。
“林哥,怎么办?”
18D声音发颤:“总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吧?”
“拼了,捶它!”
夏红药盯着泥人怪,准备战斗。
做最后一搏。
至于说因为听了林白辞的推理,导致自己不合格,她根本不在意,也没怨言。
“不能开心!不能开心!”
宋莉告诫自己,不能笑出来,不然太刺激林白辞他们了,可心中还是忍不住的雀跃。
我是对的,可你们却不听我的,这下傻眼了吧?
“林白辞,你们要是听我的,这次就可以活下来了!”
宋莉感慨,为林白辞几人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