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蒙眼神微闪,当着青鸟的面一刀插进了妖妖的胸口,接着妖妖缓慢地倒下。
徐蒙却松手放开了青鸟,青鸟煽动翅膀朝着西边的方向飞走了。
看着青鸟飞远,徐蒙环顾四周关上了窗子,地上原本倒着的妖妖却缓慢地爬了起来。
身段婀娜,入目是雪白一片。
妖妖双眼魅惑地看着徐蒙,哪料徐蒙没有半点花花心思,眼神清明,甚至带着嫌弃与厌恶。
徐蒙冷哼一声,“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要在一只鸟面前演戏。”
妖妖看见此人不是为了自己的美色而来,便大胆无所顾忌,斜倚着看着徐蒙,“这鸟监视了我这么多年,真后悔刚才没掐死它。”
徐蒙将手中的玉葫芦抛给妖妖,“这是你给我爹的东西吧。”
妖妖勾着嘴角笑着婆娑着手里的玉葫芦,“没想到你小脑瓜还挺聪明。”
“那老东西又老又丑又没钱,你没让人把他打出去,反而时不时接待糊弄他,想让人不怀疑也挺难的。”
“是啊,想让人不怀疑也挺难的,这么多年,除了你,也没人怀疑过,不知道的都以为你爹很厉害呢,毕竟姑娘们都戏称‘红浪白条’,他自己也挺得意的。”
徐蒙嫌弃地撇过眼,“这就他这种又老又坏又蠢的老东西以为人家夸他呢。”
妖妖收起调笑的姿态,坐正了身子,“你帮我假死逃跑,我给你你爹的通敌证据。”
“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徐蒙看着眼前妖媚的女人,眼底一片清明。
窗外突然起风了,树丛中传来叶子舞动的声音,两人一时沉默,只剩下各自的心跳声。
对妖妖来说,这是即将得到自由的声音。
对徐蒙来说,这是救母亲脱离困境的关键,也是查找徐府叛徒的关键。
妖妖递给徐蒙一封信,信里沉甸甸的,“等我离开,你就打开这封信。”
妖妖目光坚定,仿佛将身家性命交付一般。随即转身从徐蒙打开的密道离开。
徐蒙也不担心妖妖作假,她还需要他善后。
第二日。
天香阁中传出妖妖谢客三日的消息,人们也只当这位花楼头牌在练什么新的舞蹈引人目光。
三日后,人们打开房间,却发现妖妖身中奇毒,状态惨烈地死在床上。
仵作来时也只看见妖妖全身乌得发黑,靠着额头上的梅花胎记才勉强认出那是貌美倾城的头牌妖妖。她整个人都冒着黑水,仵作看了一眼也只道:“烧了吧。”
这毒惨烈,是西域皇室惩罚叛徒用的万虫噬心毒,毒发时全身就像被毒虫叮咬,痛苦不堪。
仵作向衙役回复,也只道是妖妖是敌国的奸细,如今被毒杀,为了防止毒气蔓延伤到平民百姓,只能当场火化。
此时,徐府消失了一个犯了错的婢女,真正的妖妖获得自由。
徐蒙坐在窗前打开信封,有半枚印信,信里写道:找到另外半块印信的主人,就能知道一切真相。玉葫芦里装着西域的迷药,同时从下半个葫芦正着拧,上半个葫芦反着拧就能拧开。还有一封交给让其徐二传递军情的信,上面盖着完整印信的印章。
两日后,徐二私通外敌的事被查出,何氏被无罪释放,徐蒙以子杀父,虽然罪不至死,但也被判流放三年。
判决书一下,何氏无罪释放,她不愿意再回到徐府,也不愿意回到物是人非的何府,便自己自力更生,在外边盘了间铺子。
徐蒙七日后便开始流放崖州。
崖州路途艰险,多山路难行,半途甚至遇见了山洪和泥石流,铺天盖地的石头砸下来,所有人四处逃窜都被滚下来的石块生生砸死、活埋,徐蒙凭借着好身手,趴在山体上迎着乱石而上,爬进了一颗巨大的空心木中,顺着洪流滚下山崖。
草木零落,雨滴声滴滴答答日夜不断。
徐蒙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柴草屋中,四顾无人,虽然浑身剧痛,倒也没有缺胳膊少腿,身上的伤还被处理过,只是胳膊骨折了。
徐蒙待了几日,见救他之人不愿现身,便在门前扣了三个头前往西域,寻找在相城安插奸细之人,也寻找叔父叔母死亡的真相。
这时远在山顶的云霄看着徐蒙离去的背影,松了一口气。
顾昭昭步履轻快地下山,身上关于何氏的果终于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