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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群乌鸦从屋子里飞过，发出嘈杂不堪的叫声。
“尴尬”“尴尬”……
李建军惊讶得差点叫出声：“你还没睡啊？”
李从军没好气地说：“你都没睡着，你觉得我能睡得着吗？”
马湘兰又羞又恼，连忙用手捂住脸，低声呵斥道：“你俩都给我闭嘴！”
与此同时，旁边屋子里，被窝里的涂志明也不安分起来。
秀芝手忙脚乱，左挡右拦，拼命招架。
涂志明气息急促，小声嘟囔：“想不到这么小一只毛冠鹿，竟然这么补。
媳妇儿，我实在有点憋不住了，你快想想办法。”
秀芝满脸通红，小声央求道：“哥，真不行！门都敞着呢，要是让人听见了，咱可就丢人丢到家了。”
涂志明仍在苦苦哀求：“我真憋得难受……”
“爸爸，憋得难受你就去茅厕，奶奶说憋尿对身体可不好了。”涂晶晶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饶是脸皮再厚也扛不住，涂志明很想找个缝去钻。
涂晶晶却一脸懵懂，不明所以。
秀芝结结巴巴地问：“大闺女，你、你咋还没睡呢？”
“我觉得身上热烘烘的，睡不着！”
…… ……
一顿鹿血大餐补的过了头，次日起床，小孩子精神百倍，一群大人的脸依旧红通通的。
彼此对视，心照不宣。
摇头苦笑，有苦难言。
那么一瞬间，涂志明和秀芝都有些想家了。
秀芝道：“咱家的大红马不知过的好不好？还有鸡，还有鸭。”
涂志明道：“董大爷、董大娘肯定会帮咱照顾的好好的，放心吧。
我有点儿想咱家的熊皮褥子了，在上面折腾连点儿声都没有。”
…… ……
涂志明手里有了老套筒，日子不再无聊。
开始两天他还让李从军跟着，过了两三天之后，涂志明开始独自行动了。
李从军也知道自己是个累赘，便不再强行跟着进山。
涂志明每天往回拎野物，无非野鸡野兔野猪野鹿之类。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最想要的，他最想要的不依靠系统打一头野豹。
南北方过年习俗相近，尤其是江油处于川北，习俗大致和北方相同。
大年二十九，天上出乎意料的飘了点雪，涂志明早起进山。
他基本每天一趟，李家人习以为常，因此也无人阻拦，只是反复叮嘱他要小心在意。
雪下到了地上，很快便融化了，地上积雪不多，略有些湿滑。
涂志明走在林间，脚步较之平常略显缓慢。
他一边行进，一边观察着地面的痕迹。
粪便、脚印、甚至是折断的树枝。
打猎的人不会孤独，就像钓鱼的人不会寂寞。
俯身久了涂志明有些累，直起身子活动了一番腰腿。
眼睛穿透层层树冠遮挡，看见远处枝头上一只鸟在畅快的鸣叫。
那是一只珠颈斑鸠，脖子上一圈黑色纹路，上面像是缀满了白色的珍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