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心中暗自窃喜,却仍极力维持着那惊恐万分的模样,仿佛是一只即将脱困的小鸟,表面挣扎,内心却早已欢腾。
她缓缓转过身,待目光触及楚星远之时,心中的喜悦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瞬间绚烂无比。
楚星远的脸庞肿得如同刚出炉过度发酵的面包,还带着几分“烤焦”的痕迹,显得异常滑稽。他的身上,斑斑点点的血迹如同战场上的勋章,记录着这场闹剧的惨烈。
酒醉后的他,失态至极,企图轻薄他人却反遭暴打,这一幕简直让人不忍直视。众人目睹此景,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同情谁,是该同情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三皇子,还是该同情那位无辜受辱的江府庶女。
虽然皇室中,三皇子目前是唯一的继承人,但沈贵妃的腹中已孕育着新的生命。一旦她产下皇子,这储君之位便又增添了几分扑朔迷离的悬念。皇上素来注重德行,而三皇子却偏偏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做出了如此荒唐之事,无疑是将自己推向了深渊。
“贱人,我誓要杀了你!”楚星远心中怒火中烧,理智早已被愤怒吞噬殆尽。然而,他仍竭力保持着冷静与威严,试图用这最后的尊严来掩饰自己的狼狈。
他猛地举起手中的剑,胸前的衣襟因剧烈的动作而撕裂开来,露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青山眼疾手快,再次替江蓠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剑,“三皇子得罪了。”
这一幕,让在场的妇人们纷纷惊呼出声,她们用手遮住了双眼,不敢直视这血腥的场面。
而那些官员们,则是识趣地低下了头,心中暗自叹息:三皇子不仅夺人清白,如今更是企图杀人灭口,这等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沈熠的目光深邃而冷峻,他垂下眼帘,掩藏着内心的杀意与愤怒。然而,那翻腾在眼底的黑色漩涡,却如同深渊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张大人,本公有要务在身,后续之事就拜托你了。”沈熠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背影挺拔而坚定,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
青山见状,连忙将手中的贺礼塞进江蓠的掌心,他的神色中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歉意与急切,“准备得实在仓促了些,不知江二小姐是否满意这份心意。”
江蓠的目光轻轻掠过沈熠那逐渐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微妙而不易察觉的微笑。
她的心中暗自庆幸,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即便是如楚星远那般嚣张跋扈之人,也不敢公然对她下手,只能隐忍不发。
此时,楚星远的酒意已经醒了大半,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狠狠地瞪了江蓠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然而,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终究还是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剑,转身大步离去,留下一串沉重的脚步声在夜空中回荡。
张自忠见状,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他微微侧目,向两名衙役使了个眼色。
衙役们会意,迅速架起江蓠往外走去。
一场惊心动魄的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众人纷纷散去,只留下江家众人在风中凌乱,他们的身影在夜风中摇曳不定,显得格外落寞。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江夫人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江蓠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愁容满面地看向江崇源。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塌陷了一般。
江崇源无奈地叹了口气,江蓠行刺三皇子给江家带来了巨大的危机。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与不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紧紧地扼住他的喉咙。
突然,江蓠只觉得背后有一道怨毒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自从她踏入这个院子以来,这种感觉就一直伴随着她。
她扭过头去,正看到江婉晴用毒蛇一般的眼神看向她。那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与嫉妒,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
江蓠心中一凛,她没想到这个看似人淡如菊的女子竟然会有如此强烈的敌意。她微微一笑,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戏谑与无奈。
我可没碰你老公哦,你可别冤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