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赋也没说错,她的确是为了自己在侯府的地位。
嫁给了侯府的世子,自然是要当侯府的主母,给族妹们做好榜样,自是不能叫他一直在病榻上躺着。
可齐子赋能像正常人一样,在地上晃荡了三年,这难道不成承了自己的情?他得的好处不是比自己更多?
怎么就被他说得仿佛只有她得了好一般?
想着,容枝枝又嗤笑道:“夫君被我治好,能下床了,立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过河拆桥,要我这个发妻做妾,想来在你眼里,这也是我为自己谋来的好处了?”
齐子赋听到这里,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你后悔求药治好我了不成?”
他温和的面容,此时看起来都有些狰狞。
但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还有点儿紧张,他害怕容枝枝真的说出后悔的话,这样他心里便会充斥害怕失去她的不安。
这种不安令他都没有勇气听容枝枝开口回话,便一骨碌地道:“容枝枝,我对你太失望了!”
“不过就是求了个药罢了,你竟是日日挂在嘴上,外头的人夸你那么多,你还嫌不够?到了家里还要与我显摆?”
容枝枝没出声,外头的人那么夸她,当然是因为知道她有情有义,知道她这件事情做得好,认为她值得被夸赞。
可齐子赋这个真正得了益处的人,却并不以为意。
见她没出言与自己辩,齐子赋以为她是被自己说得羞愧了,于是接着道:“君子之德,便是施恩不望报。以后这件事情,你莫要再提了!”
“我若是早知道,吃了你的天蚕莲,会动不动便听你将此事拿出来,叫我对你心怀亏欠,我宁可一辈子都站不起来,永远在病榻上躺着!”
朝夕简直被齐子赋的不要脸,气得开始发抖了!
是个人都听得出来,齐子赋为什么说这种话!无非就是因为,他自认为自己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可能重新躺回去了,所以站着说话不腰疼呢!
容枝枝听完也不生气,反而笑了:“夫君当真这么想吗?以后,宁可一辈子不能下床,也不想再承我的情?”
齐子赋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可想想自己病都好了,母亲当初求了御医来,都探查不出来什么问题了,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难道容枝枝还能把自己毒病了,重新叫自己躺着不成?
想着这里,他轻嗤地道:“不错!正是如此!”
容枝枝微笑:“夫君这样想,那妾身就放心了。”
对朝夕说出不要第二支天蚕莲的时候,她心里还有点儿犹豫,不是因为心软,而是因为齐子赋病好了之后,确实是为国家做了一些事,赢了昭国他确实有功。
她心里是有家国大义的人,这些重过自己的私人恩怨,她也不是没想过,他若还是好好的,是否还能为大齐再做些贡献。
可既然齐子赋自己都这么说了,那自己非要治好他,就是自己不懂事了!
说起来,首辅大人的一直身体不好,好似也是中毒,若是第二支天蚕莲,能对首辅的身体有帮助,比治好齐子赋不是有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