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对她有恩,还不止一次,可自己都不敢出来给少夫人作证,她心里一直觉得很对不起少夫人。
只是看少夫人的样子,似乎并不怪她。
容枝枝是不怪她,只是也不会为她多盘算什么了,她们算是两清,日后夏语如何,都是她自己的造化。
夏语离开之后,朝夕气呼呼地道:“姑娘,奴婢觉得,帮凶一定是玉曼华!虽然覃氏计划的时候,玉曼华还没进府,但说不定早就想法子,递话进来了!”
在她看来,玉曼华就是害她家姑娘最深的人,这样的事儿,她便也只会往玉曼华的身上想。
容枝枝眼神微沉:“谁知道呢!其实帮凶也不一定在齐家,你忘了?当初容家说漏嘴的那个丫鬟,死得那样轻易!”
朝夕吓了一跳:“您的意思是……可能是容家人做的?若真的是……”
容枝枝:“不管是谁。”
她是说给朝夕听,也是说给自己听:“不管是谁,一样要死!我绝不饶恕!”
饶恕是神明和圣人才会做的事。
她只是个俗人,还是恶人眼里的毒妇、恶魔!
朝夕看出了姑娘的决心,不再多言,只是也在心里祈祷,可千万别是容家人做的啊,那都是姑娘的家人啊!
容枝枝敛下心神,第二日叫了春生过来。
先是将春生的卖身契还给了他:“这是我先前答应你的!”
春生恭敬地接过:“多谢姑娘!”
容枝枝又道:“姜先生瞧不上齐子贤,却有些看重你的刻苦,我已写信求过他了,他允许你去他的学院旁听。”
“束修我已帮你交过了,这二十两银子你且带着度日,日后好好科考,为自己谋个前程。”
这一次春生帮了她良多,容枝枝自然不会亏待他。
春生红了眼眶,磕头道:“多谢姑娘大恩!我一定好好努力,绝不负姑娘的看重!”
“姑娘,我本名陈毅然,待我榜上有名,在世人眼中有名有姓,能可报答姑娘了,会再来寻姑娘!”
容枝枝:“你过好自己便是。对了,你出府之后,去一趟申府,帮我递个话。”
陈毅然:“是。”
容枝枝交代完了之后,陈毅然离开。
朝夕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姑娘,奴婢今日才发现,这春生……不,陈毅然,长得还挺俊秀的!”
容枝枝看她一眼:“你喜欢他这样的?”
朝夕连忙摇头:“没!没有!”
她是觉得,对方临走看姑娘的那一眼,不太对劲,那不像是看主子的眼神。
倒像是年少落魄的少年,看自己不配得之物,所透出的倾慕与眷恋,还有……一丝雄心。
罢了,自己还是不要与姑娘说这些了,姑娘怕是又会说自己胡思乱想。
……
覃氏死了之后,如容枝枝所料,齐家并无一个人真正对此事上心。
玉曼华也就是象征性地办了个葬礼,覃氏生了三个孩子,但一个守灵的都没有,叫覃氏走得好生孤独。
停尸三日之后,齐允叫人将覃氏胡乱葬在了野坟林立之处。
在他看来,覃氏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葬入齐家祖坟。
而陈毅然没有叫容枝枝失望,把消息传到了申府的第五日,细雨便和昭国的余孽,被抓了一个人赃并获。
惊喜的是,他们的二王爷也在其中!
随后,齐家就被围了,带队的人,便是齐子赋的顶头上司宇文湛。
齐子赋被人扶着,强行从榻上下来,一出自己的院子,便见着玉曼华被哭着拖出来。
齐子赋眉头一皱,忙是问道:“统领,你们抓曼华做什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误会?”
宇文湛看着齐子赋的眼神,失望得很:“没什么误会!倒是你,我本是十分看重你的!”
齐子赋心头一颤,兀地瞧见了容枝枝缓步过来。
他心思一沉,开口问道:“枝枝,是不是你陷害曼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