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第一时间顶撞回来,齐家人还以为是他们的话,说动了容枝枝。
齐九祖叔公忙是趁热打铁:“容氏,你想啊,如今是我们齐家最难的时候!”
“只要你肯继续留在齐家,帮助我们渡过难关,便是我们齐家的恩人,我们都会记得你的好!”
“从今以后,便再也没有人,能够动摇你正妻的地位。日后便是子赋犯了糊涂,我们也一定会好好说他的!”
容枝枝满脸不屑,寒声道:“当初我嫁过来的时候,我跪上山给齐子赋求药,磕破了头的时候,诸位不也是说了我对齐子赋有情有义?”
“后面你们又是怎么对我的?你们齐家人,配我与你们一起度过难过吗?”
至于齐子赋的正妻之位,狗都不稀罕!
齐允道:“好儿媳,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那都是从前的事了,你如今离开了齐家,外头必是会说你只能与我们同甘,不能共苦!”
容枝枝淡声道:“相信明眼人都知晓,我便当真是如此,也是因为你齐家有难同当,有福自己享在先!”
齐允:“容枝枝!你怎这样冥顽不灵?你当离开了我齐家,你一个嫁过人的女人,还能有什么好前程?”
“世人都会戳你的脊梁骨,都会骂你,骂你们容家姑娘无德。”
“甚至教养你的容老太太,都会被人说不贤无德!”
说起祖母,容枝枝刚要发怒。
便传来了容太傅冰冷的声音:“我倒是要看看,谁敢说我母亲半句不是!若有,我容墨青与其不死不休!”
原来是容太傅等了若久,不见人出去接待他,也不见容枝枝出来,猜到容枝枝是被为难了,想着母亲的遗言,他便带人直接进来了。
到底是大公子的岳丈,又是当朝一品、只等复职的太傅,便是如今丁忧,齐家的奴才也不好强拦。
在大齐,长者去世后,儿女、媳妇守孝三年,不必在坟前守,可在家中搭祭台,然但凡讲孝道的子女辈,无大事是不随便出门的。
而孙辈只守孝一年,且偶有出门无妨。这乃是齐国高宗皇帝见太多孙辈、重孙辈因长辈去世,守孝三年不出门耽误了婚嫁大事、误了一生,特意定的规矩。
当年朝堂上,还很是争论了一段时日才定下。
见着一向古板重规矩,还出了名的孝顺的容太傅,为了接女儿回去,竟都不怕被人指摘,闯进齐家,也不顾自己丁忧之身出门。
齐允也知容太傅今日是认真的,当即讪讪道:“贤弟……”
容太傅冷漠地打断:“担不起!日后莫要叫我贤弟,从你支持你儿子叫我女儿做妾,我容墨青就没了你这个兄弟。”
“我自问对你齐家重情重义,好好的女儿嫁给你家的病秧子,你们却这样回报,你的脸怕不是刷了上万层粉,才有脸还与我称兄道弟!”
齐允被这样下了面子,脸色才真的与刷了粉一样惨白难看了。
齐九祖叔公皱眉道:“容太傅,你作为容氏的父亲,怎能这样与亲家说话?这样容氏日后在齐家怎么过?”
容枝枝不需父亲回话,便是道:“不劳您为我费心,父亲已来接我,自是不会再与齐家过。”
齐九祖叔公:“你……”
他还想说什么。
齐子赋也被推着进来了,他远远地就听到了争执声,也看见了容太傅带人进来。
此刻他开了口:“好了,祖叔公,您不要再说了!”
齐九祖叔公皱眉,到底住了口,但眼神在催促齐子贤自己争点气,将容枝枝留下,齐家现在不能失去对方,她现在是唯一可能救下齐家的人。
齐子赋看向容枝枝,叫秋熠扶自己起来。
一脸屈辱难堪地道:“枝枝,我知道你怨怪我!但你不要再折辱我的家人了!”
“如今我这个做夫君的,为了齐家上下上千口人,跪下来求你,你能不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