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哪里没听说,侯府都被覃氏给败光了的事?她不止被骗得败光了她自己的嫁妆,还把侯府公中的银子都用得见了底。
齐九祖叔公实在是忍不住,骂了齐子赋一句:“你当真是糊涂啊!齐允,你还不说说话,这婚姻大事,哪里能由小辈做主?”
容枝枝:“为了防你们拦我,我早就将和离书送去户籍处了,在我大齐的律法上,我与齐家早就没干系了,你们同意不同意,都并不要紧。”
齐九祖叔公:“那也能重新成婚,重新送婚书过去……”
容枝枝觉得他有病,实在是懒得理。
却是在这个时候,齐语嫣也收到了消息,从府中冲了出来:“容枝枝,你要走就走,这些嫁妆你可不能拿走!”
“这都是你从前答应给我的!我出嫁你要给我一百抬就嫁妆,这是说好了的,你现在都拿走是什么意思?”
容枝枝轻笑了一声,问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过?”
齐语嫣一愣,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亲口答应的啊!你竟然不承认?”
容枝枝想了一会儿,微笑道:“许是真的说过吧,但是我也没给你写过契书,我眼下不想给了,你也不能去官府告我啊!”
齐语嫣面色一僵。
很快地想起来,自己去找容枝枝要嫁妆那天,对她说的那句话:
“我也知道哥哥当年说了不会负你,还说给你请诰命,可他也没给你签个契约,如今你就是不满,也没法去告他啊!”
被自己从前说过的话,扎到自己的心口,齐语嫣面色红白交错,说不出的难受。
容枝枝淡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话,有些耳熟?从前你们怎样对我,如今我如何对你们罢了。我这个人,很讲公平!”
齐语嫣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她愤愤地道:“容枝枝,你从来就没想过真的把嫁妆给我是不是?”
容枝枝:“对,我凭什么给你呢?你若是不服,便去官府问问,按律,你嫂嫂和离了,用不用把嫁妆留给你做陪嫁!”
齐语嫣怎会不知道,官府是不会判自己赢的。
齐子赋听到这里,沉着脸道:“语嫣,那是枝枝的东西,你莫要再闹了!”
枝枝如今对自己心灰意冷,他更明白了她所有的想法,若是自己还算计她的嫁妆,她未来更不可能与自己和好。
齐语嫣偏头怒道:“你现在装什么好人?当初母亲说算计她的嫁妆,你不是也同意了吗?”
齐子赋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甚至已经能感受到容太傅和容枝枝看自己的眼神,都颇为轻蔑讥讽,算计夫人的嫁妆,本就是个笑话。
他当初是同意了,可他当时图的也不是钱啊,他只是想枝枝依附他!
为了挽回颜面,他开口道:“当初我那是觉得,枝枝与我夫妻一体,她的东西与侯府的没什么区别。如今我也知道是我糊涂了,所以不能一错再错!你退开!”
齐语嫣气坏了:“你这个窝囊废!要不是你自己偏要带玉曼华那个贱人回来,这个家怎么会变成这样?我都是被你害了!你还不准我给自己要点嫁妆了!”
齐子赋难堪地道:“你的嫁妆,日后侯府会给你出,我会想法子的!”
齐语嫣冷笑:“侯府还有钱吗?你如今被玉曼华与昭国余孽连累,自身难保,又能想出什么法子?”
“若你当初不那么干脆地给容枝枝写和离书,如今还能靠和离书拿捏她,叫她把嫁妆留下,让我风光大嫁,都怪你……”
齐子赋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撑着身子站起来,便给了齐语嫣一耳光:“够了!给我住口!”
如今陛下会如何处置齐家,都没个定数,她还有心思操心出嫁的事,还当众说出这些叫齐家没脸的话。
这些话私下说说就罢了,哪里能在这儿说?
却没想到这巴掌,将齐语嫣打得猩红了眼。
她抽出自己的簪子,站在门前:“我告诉你们,谁也别想把这些嫁妆拿走,我不会让你们带走的,除非你们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覃氏通奸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她的秀才郎已经与她说过了,他不在乎她母亲坏了名声的事,但是他的母亲很在意,除非有极其丰厚的嫁妆,才能叫未来的婆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