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则是不想对容枝枝太差,一则是母亲临终的交代,二则,母亲的仇是枝枝报的,这一点比他这个父亲做得好。
叫他如此无情无义,过河拆桥,他实在是做不出来。
见容太傅犹豫,王氏知道他狠不下心,灵机一动:“不如给她定亲吧!”
容太傅一愣,诧异地看向王氏。
王氏接着道:“她如今虽然名声不好,但总归是有想攀附夫君的男人肯娶她,只要给她定了亲,将她嫁出去了,麻烦不就解决了?”
“外头的人瞧见,她都还是嫁得出去的,便也知道容家姑娘还是有人要的,对族中其他孩子的影响,也能小一些。”
“再说了,难道她还一辈子住在府上不成?也早晚是要安排一门亲事的!”
王氏如今是一眼都不想多看容枝枝,只想快些将这个麻烦扫出去。
她最后一句话,说动了容太傅。
既然不好送去乡下,那早晚也是要嫁人的,娘家不可能留她一辈子。
他便开口道:“那你私下替她相看一番吧!如今容府在守孝,此事不宜大张旗鼓。”
“且她才刚和离,那么快便议亲,难免叫人说我与你不慈,容不下她。”
“便是定了人,私下叫人过来看看便是,莫要闹得天下皆知。待孝期满了,两家再交换庚帖,过三书六礼。”
王氏觉得总算是发生一件好事了,虽不是立刻就把那个扫把星赶出去,可晚一点赶走她也可以忍受。
忙是笑道:“夫君放心,妾身会安排好的!”
容太傅:“她和离之身,怕也是嫁不了太好,既是如此,倒也别指望将她嫁入高门,往下挑一个吧,也不图富贵,下半辈子对她好就行了。”
如此,他也算是对母亲有个交代了。
王氏:“妾身明白。不过夫君,与沈相给姣姣议婚的事,你打算何时提?照我说,盯着首辅夫人位置的人,不在少数,我们还是要快一些得好,夜长难免梦多!”
容太傅道:“就明日吧!如今外头对我们府上姑娘不利的流言,越传越烈。我也想看看沈相,如何看待那些话。”
“若他也因此有了偏见,那些话就不提了,免了遭他轻贱,你也安心给姣姣另择婚事。”
“他若是不在意,那便看看能否定下鸳盟。”
母亲新丧,他实则并没什么心情,这事儿便没急着办,本想再等等,只是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令人心烦,还是都快点处理好算了。
王氏高兴坏了:“行,那就这般!”
她都顾不上能把容枝枝嫁出去的事了,忙是跑去找容姣姣分享这个好消息。
……
翌日。
工部左侍郎徐喆,送了帖子,邀请沈砚书去太傅府一聚。
乘风很是奇怪:“相爷,这徐大人邀请您见面,怎么请到容府去了?”
沈砚书:“徐喆是容太傅的门生,当是太傅想见我,只是因着守孝,不便以自己的名义邀请客人。”
乘风:“那您去不去?”
沈砚书没理他,径自起身去了房中,命仆人伺候着,换了好几身衣服。
最后选了一身月白色的锦袍,少了几分运筹帷幄的凌厉,多了几分谪仙般的清俊。
这是容太傅第一回邀请他过府,自是要在对方跟前,表现得好些。
乘风:“……”
呵,这副丑媳妇要见公婆的慎重样子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