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的正确决定,也为她后来拥有可以一统天下,一统江湖的势力奠定了基础,但这些都是后话。
赵雪琳赶紧起身,恭恭敬敬地领他去了柜台,为他办理了入住,并把房间钥匙递给了他。“上次谢谢你的蓑衣,不然我一个弱女子扑桌子睡觉,肯定要生病。我啥时候还给你。”
“留着吧,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或许会有用。”男人没回头,只是淡淡地甩下这句话就上楼去了。赵雪琳适才告知众伙计无需担忧,因为男人说了没有事,她相信就定没事。如果哪件事连蓑衣客官这种绝世高手都解决不了,那请问,自己这么几个小伙计以及自己,谁又有那个实力去解决呢。
赵雪琳没有多想,想不明白的事情,完全没必要胡思乱想。于是乎,赵雪琳马上加入众伙计忙碌的行列,继续为进进出出的客人们奔走服务。
转眼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刻,一整天的忙碌终于告于段落,四个伙计正在厨房收拾着碗筷,擦锅洗碗劈柴打水,为明天的生意做着准备。
蓑衣男人把房间的窗户推开,而后站在窗口,静静的面向着窗外无边无际的黑夜。他心情平静,神情自然,这次他的胡须剃得很干净,发髻也梳的很流畅,比起初次露面之时,多了几分英俊帅气,少了几分寂寥沧桑。
与此同时,在那个方向,一队正在悄然行进的隐秘势力,正在被一群恶鬼半路劫杀。没过一炷香的时间,二十多具尸体被恶鬼拖进了深山老林。所有关于他们的一切痕迹统统消失了,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
黑夜再次归于沉寂,一阵风吹过窗口,蓑衣男人鬓角随着风吹略微晃动了些许,随后他轻轻关上了窗,远处几十丈外的一个窗户也关上了窗,再远处灭了一盏灯,再远处熄了一个火把……
所有恶鬼把刚才的案发地再次打扫了一番,确定没有任何遗落,确定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他们才四散消失在了林子里,然后分批从镇子外悄悄返回镇里。
蓑衣男人慢步地走到房间门口,轻轻拉开门而后走到过道,转身缓缓拉上门,迈着有些懒散的步伐慢慢走过过道,又走下楼梯,在柜台前的一张桌子边落座坐下。小二见状,马上跑过来问要吃啥或者有啥需求。
“慢慢的来点吃食便可,我不是很饿。”小二马上跑去厨房安排了几个小菜,又打了一碗饭,用端盘快速送了过来。“麻烦小哥再来壶茶,谢谢。”
小二又跑去泡了一壶茶送了过来,轻轻放在桌上,随之恭恭敬敬地离开了桌子,绕进了柜台。饭饱菜余,蓑衣男人慢慢上了楼,随后进了房,没有再有任何吩咐。
这一夜,客栈内,乃至整个镇子内,平静如常,众人吃饭香香睡觉暖暖,好不惬意。相比于镇内,外面则显得危险万分。
入镇的每一条道路旁,都隐藏着一队恶鬼,他们正在暗处甄别着出入镇子的每个人。他们隐藏得很好,连深夜经常从这路过的猎人,以及他身边的猎犬都没有觉察到任何异样。
每个没有任何问题的路人,恶鬼们早已完成了甄别并且暗中示意放行了。但有问题的,一个都混不过去。前面一个猎人牵着狗背着捕兽夹,挂着弓箭安全的走过去了,后面一个猎人打扮的过路人却在不知不觉间被拧断了脖子,而后被抬走了。
整个过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辨别路人身份的,但他们没有惊扰到任何一个镇民,没有惊醒一条狗、一只鸡。
前前后后二十几个不同时间、不同路、不同打扮的路人都暗杀殆尽。加上前面集中劫杀的二十多人,四十多条想进出镇子的人命,就如黑夜里偶然吹过的风一样,说没了就没了。
相比客栈,相比镇内,小镇外真的是不太平,极度不太平,不时就有生命流逝……但这些,又有多少人在意,又有多少人知道呢。除了恶鬼们自己,以及指挥任务的鬼使,估计没有几个人知晓。但这些确实是发生了,事情就是在这样一个月黑风高的夜,发生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又一次照进客栈大堂,一夜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去了,昨夜客栈内很正常,没发生任何一件离奇事件。
天气依旧很好,和昨天一样是个大晴天。阳光明媚,风吹得有些萧瑟,街边还不时刮过几片枯黄的落叶。
现在早已不是盛夏,而是多事的秋天。小二一大早便欢欢喜喜地去钱庄排队兑钱去了,酒保及厨子、屠夫也显得特高兴。
毕境一个月的月钱昨晚领到手了,谁不想去挥霍一番呢。但谁也没去,只是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自己这个月的月钱要如何如何花。
“二十两呀二十两,终于凑够了媳妇钱了,再凑点媒人钱,咱就可以风风光光地上陈伯家提亲。小玲子肯定会高兴坏的。”小二边走边念叨,乐呵呵地返回客栈。
刚进门,刚好遇见从楼梯上走下来的蓑衣男人,于是他连忙恭敬地打招呼:“客官,您需要吃点啥。”“不用,你自顾自忙去吧。我走了。”
说完他把房间钥匙递给了小二,然后转身走出了客栈。这是他第二次光顾和离开客栈,如风一样来,又像风一样离开。留下的,唯有一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