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爬进冰柜,戴着手套用镊子小心翼翼将冰柜里头的那块皮肤组织放进袋子封存好。
而一旁的乔芷纤随着取证工作的结束,也跟着开始呼吸不稳起来。
按之前的说法是她躺在冰柜里,如今一旦化验出来,一切真相将被揭开。
李警官带人员离去前,意味深长地看着季临霆,办案经验丰富的他似在心中早已下了定论。
“季医生,在化验结果出来前,你必须做好随时接受传唤的准备!”
说完,他便带着一群人离去,留下胆战心惊的这一大家子。
我焦急地绕在姜汐身旁喋喋不休要她赶紧去医院治疗手,哪知她又忘了刚刚没人撑腰才惨遭报复的事,就杵在季临霆和乔芷纤面前,红着眼嘶哑质问,“季临霆,你当真现在不管初愿是死是活吗?”
“你知道吗?刚刚初愿入了我的梦,她说她死了!”
她声音顿住,喉头似哽住般,说的每一个字都似混着血的沙砺石子从她口中艰难吐出。
“她全身都是血,手脚好像都被砍断了,看起来灵魂都是七零八落的,你不知道,她有多惨……”
最后她说不下去了。
蹲在地上掩面痛哭起来。
季临霆整个身体僵在原地。
姜汐的话一字一句犹如洪钟般在他耳中炸响。
脑中浮现的是他在冰柜里最后一眼见我时的场景。
紧张、不安以及滔天骇浪般的惶恐再次卷土重来。
他呆愣在原地,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处于这种两极分化的纠结情绪中。
好像乔初愿活着,他就恨她的背叛,恨她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乔初愿死了,他就好像被抽走了灵魂,连恨都无处安放,心脏好像破了个大洞般空落落地疼。
眼角有冰凉的液体滑落,一滴又一滴,好像怎么流也流不完似的。
哭的好像是他,又好像不是他。
终于。
李队长带着人撤退。
而姜汐这马虎丫头总算记起去医院治疗手,而着急想跟着她离去的我只能看着背影,无奈地被巨大的吸力吸回这群人身边……
*
晚上,我在庄园里找了半天都始终没找到季星的身影,不免还是为这个伤我至深的孩子担忧,担忧他是否会因为乔芷纤造谣他不是亲生而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