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禀琛小心翼翼将我尸体重新放回冰棺,脱下冰室里厚重的羽绒服就立马出门上车,吩咐司机往医院赶。
半路上,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打来,他平静无波的脸起了一丝波澜,在距离医院只有几公里时,生生叫司机调转方向开向了别处。
而彼时的我,正在不远处被一群五大三粗的保镖强行拖拽上车。
车子在马路上风驰电掣,甚至闯了好几个红灯。
当周禀琛调转方向赶至云城最热闹的商业广场大厦时,外面警方的警戒线已经拉起。
数十辆警车以及整装待发的特警将围观水泄不通的人群堵在外面,众人皆是人心惶惶。
李队长也在其中,看着酒店经理给的宴会厅布局图,通过对讲机部署警力。
见周禀琛过来,他将一把佩枪递给他,神情无奈道,“我也不想麻烦你,是季临霆那个疯子一定要见你,说有话要问你。”
周禀琛点点头表示理解,他心底已有猜测季临霆想问他什么。
这三年,季临霆在监狱中无数次托狱警带话出来给他,要他去监狱,却全被他置之不理。
他怎么会让他得偿所愿呢?
他就是要他在痛苦悔恨中度过余生。
“那他没有其他别的要求吗?”
周禀琛谨慎地将配枪在腰间别好,继续追问。
他总觉得季临霆的目的不止这个。
李队长指了指路边刚刚停靠的囚车,眼底满是无奈,“他还要见乔芷纤,我已经向上级申请,先将她从监狱里拉过来了,你不知道那姓季的有多激动,挟持了人质身上还绑着炸弹,理都不理谈判专家说的话……”
周禀琛顺着他所指看向从车上下来带着银手铐的乔芷纤。
此时的她身穿蓝白监狱服,脸颊凹陷、双目无神,整个人形同枯槁。
短短三年,她就像老了二十岁,浑身透着股死气。
三年前,警方在一间荒废的仓库里找到了被裹在地毯里浑身被扎成刺猬的乔芷纤,那时的她精神恍惚,崩溃地大喊大叫是乔初愿将她骗到这折磨她的。
所有人都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恶毒的女人竟就是用那种人死会复活的谎言,欺骗她的家人,害了她妹妹的一生。
却在她妹妹死后,还想用这拙劣的谎言欺骗其他人,多么可笑。
后来在仓库里铁证如山的监控面前,乔芷纤看着监控画面里她自己倒进满是银针的地毯里时,终是扯着头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