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了电话,深深吸一口气,上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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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只开始化疗,每天需要打针,抽血,渐渐地,她开始呕吐,没有食欲。
谈津墨每天变着法儿给她带好吃的,她却不想吃。
容聆作为医生,虽然知道这是一个过程,可也很是着急,看着她原本圆嘟嘟的小脸现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下去,容聆只能偷偷抹眼泪。
只只毕竟还小,很快就闹起脾气来,一直不肯进食,任凭护工这么哄都不行。
护工没办法,只能去门诊找容聆。
容聆问诊完上午最后一个病人,匆匆去了病房。
只只一看到她,立刻委屈的瘪嘴,“妈妈,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不想待在医院,也不想每天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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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聆所有的语言都哽在喉咙口,她走到病床前,将只只抱在怀里,“宝贝,再坚持一下。”
“我想回家,也想弟弟,妈妈,我们回家好不好?”
容聆看着她祈求的小脸,无法狠心拒绝,看她今天状态还不错,于是妥协,“那你乖乖吃午饭,等妈妈下班,带你回家过夜好吗?”
只只点头,“好!”
容聆怕她着凉,给他们全副武装好,正要叫车,就听到护工说,“容医生,谈先生的车在门口,他吩咐过,你们如果要出行就坐他的车。”
容聆顿了顿,“好。”
她带着只只回家。
两小只隔了几天再见面,早就已经想得不行,抱在一起好久。
嘉辰看着她手上因为挂水的淤青,心疼地摸了摸,“疼吗?”
只只点头,又摇头。
嘉辰朝着她手上呼气,“呼呼就不疼了。”
只只笑着点头。
容聆在厨房做着只只爱吃的菜,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这段日子,她已经不知道偷偷流了多少眼泪,但只要一想到自己是想个孩子的后盾,她就没办法再脆弱下去。
一个小时后,她和索菲亚两人做了一大桌子菜。
只只还是没有胃口,嘉辰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饭笨拙地递到只只嘴边,“我喂你。”
只只接过勺子,鼓了鼓嘴巴,“我自己会吃。”
说着她一口塞进了嘴巴里。
嘉辰拍手,“好棒。”
他没有告诉只只,刚才妈妈请他帮忙,要哄只只吃饭,他做到了。
嘉辰骄傲地看向容聆,容聆偷偷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只只过了开心的一晚。
却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她又发烧了。
容聆看着小小的身体又被推进急诊室,整个人心力交瘁。
这代表只只的情况在恶化,大概率要进行骨髓移植。
而另一边,谈津墨从家庭医生那里拿到了谈家人所有的血液数据,并都给了谢之扬,但很可惜,没有人匹配成功,包括他自己。
甚至作为亲属的容聆和嘉辰都不匹配。
这个结果让容聆绝望。
她浑浑噩噩走到刚刚苏醒的只只身边,耳边响起谢之扬的话。
“容聆,如果可以,我劝你去找一下只只的父亲,他的匹配成功率要比别人更高,只只的病情不能拖太久。”
虽然希望渺茫,但沈西渡依然比其他人要高出四分之一的成功率。
她低头看着女儿,爱怜地摸着她的脸蛋,“宝贝又一次战胜了病魔坏蛋,你太棒了。”
只只吸着氧气,说不出话,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容聆。
手机铃响,容聆麻木地接起。
“容小姐。”
“金律师。”
金骏庭“嗯”了一声,“庭审排到时间了,半个月后,你要亲自回南城处理吗?”
容聆对上女儿湿漉漉的眼睛,淡淡道,“我知道了,我再联系您,”
挂了电话,她心头浮起一丝自嘲。
兜兜转转,又要回到沈西渡身边,放佛一切回到原点。
所以,她注定逃不开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