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他这个父亲做得不称职。
沈西渡有苦说不出。
但这次确实是他自己没苦硬吃,怪不了别人。
他只好把汤当药似的一口喝下去。
容聆监督,“乌鸡也吃了。”
沈西渡看了她一眼,默默吃了。
又这样过了五天,只只的化疗到了最后阶段,各项指标都趋于良好,这个时候做手术是最好的。
容聆已经等不及,逼着沈西渡再验血,但沈西渡还是各种借口,等过了一会儿,又拿着一份报告过来。
容聆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一次还说得过去,但两次还是这样,不免让人产生了怀疑。
她盯着手里的两份报告,数据看不出错,但就让人觉得不对劲。
于是她试探沈西渡,“你来一趟医院吧。”
沈西渡戒备,“什么事?”
容聆故意逼他,“验血的报告我看着有问题,你过来再验一次。”
“有什么问题?报告不是出来了吗?你不要没事找事。”
容聆,“我是医生,我觉得有问题,让你配合再验一次而已,你不会再找借口拒绝吧?”
沈西渡,“……”
他深深吸气,“我没空,马上有个会。”
“我可以等你,几点结束。”
沈西渡又说,“我今晚临时要出差!”
到了这个时候,容聆还有什么不懂的。
沈西渡根本就是在敷衍她!
彼此僵持了片刻,她冷漠开口,“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沈西渡沉默着,呼吸在听筒里显得尤其急促。
容聆猛地挂断通话。
她冲到张主任的办公室,推开门,张主任正好结束手头上的工作,见她过来,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了?”
容聆调整呼吸,尽量用平稳的语气问他,“沈西渡配型真的成功吗?”
张主任一顿。
-
沈西渡今天下了班破天荒没有去医院。
他怕见到容聆。
能逃避一天是一天。
可他没想到,容聆直接出现在了锦园,还若无其事地继续做了一桌子补血的菜。
上了桌,她依旧如往常那样给他盛了一碗汤。
沈西渡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在打量她的神色,可她的脸除了有点苍白外,根本没有过多的表情。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难道她没发现?
可当他准备喝汤的时候,容聆说了句,“汤里有砒霜。”
哐当一声,汤碗没抓稳,落在餐桌上,汤汤水水撒出来,溅了一身。
沈西渡冷着脸站起,“你什么意思?”
容聆拿起桌上的汤盘,向他身上倒去,这汤没有一百度,至少也有六七十度,沈西渡穿着衬衫,皮肤被烫得通红。
“你疯了?”
沈西渡连忙将衬衫脱了,冲到水龙头下冲洗,见没有起泡才折回餐厅抓住容聆质问,“你发什么疯?”
容聆恨极了他,对着他的脸扬手就是一巴掌,“沈西渡,你不是人!和只只配型不成功,你竟然敢骗我!”
谎言被拆穿,沈西渡气焰顿消。
他喉咙发紧,解释,“我是怕你失望才撒了这个谎,我本意是好的。”
容聆冷笑,“你和安南月真是一对阴沟里极其匹配的臭虫,打着为人好的幌子,尽做些龌龊事。”
无视沈西渡难看的脸色,她将离婚协议书甩在桌上,“你没有资格做只只的父亲,签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