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目送霍仙姑消失,才敢凑到吴斜身边小声嘀咕,“人老了还穷折腾。”
吴斜揉揉眉心,清亮的眼神充斥着倦怠,他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的浓茶,苦涩的味道瞬间在舌尖蔓延。
咽下茶水后轻笑道,“你有本事当着老太太面说。”
王胖子无言以对,霍仙姑在行里权势极重,他又不是桑尼那个蠢货,被霍仙姑这老太太惦记上不死都要脱层皮。
齐苏坐在解语臣旁边,安安静静地的剥着花生,农村自己种的花生炒出来的味最香,阿贵家就种了几亩的花生。
大部分除了用来榨油,剩下的就炒成花生米当做下酒菜送给留宿的客人。
齐苏还挺喜欢阿贵家的花生,吃起来喷香,全是原生态的味道,刚才吃饭大半的花生都被他炫了,齐苏的面前放着一只干净的小碗。
碗里装了一小碟剥好的花生,齐苏打算攒到差不多了再吃,一把一把的炫才过瘾。
“一对2跟不跟。”霍卿攥着一把纸牌,气势很足,他对面坐着快被白纸覆盖的两个倒霉蛋,刘丧人菜瘾大,明明牌技不过关,非要拉着霍卿玩纸牌游戏。
“要不起,过。”刘丧紧紧的咬着牙,怒目圆瞪,仿佛面前的霍卿是和他有着深仇大恨的仇家。
“我也不要…”
潘子和刘丧,霍卿分别守擂,目前是霍卿占据上风,刘丧和潘子脸上贴满了白色纸条。
夜风吹动着纸条随风飘扬,露出了刘丧难看的表情,在几轮守擂中他就没赢过霍卿,队友潘子为此大发牢骚。
王胖子重新拿了一把蒲扇,他倒是知道自己的牌技不咋样,很有自知之明的没去凑热闹,而是就在旁边观战。
大伙懂忙中偷闲的乐趣,趁着还有闲暇时间,尽量选择轻松一下。
张海言踏着夜色从外边走了进来,刚才吃完饭他就出去了。
“都在呢?”张海言抬着头,眼尾上挑,主人的心情似乎很美丽,齐苏微微侧过脑袋,不解他的好心情从哪里来的。
“山村里就别乱跑了,万一被山里的妖怪拖走当压寨夫君怎么办。”王胖子就是个爱贫的碎嘴子,一闲下来就想贫几句。
“碰到我算那些妖怪倒霉。”
张海言轻笑,没往跟前凑,而是上楼洗澡去了,刚才散步时,张海言看到客栈周围出现几个鬼祟的人影,他解决了那些窥探的家伙,身上血腥味还没散去。
齐苏认真的低着头剥花生,面前忽然径直伸来一只肌肉结实,修长有力的胳膊,在齐苏错愕的神情中,嬉皮笑脸的将整盘剥好的花生全端走了。
“死瞎子你把盘子给我放下。”齐苏眼中迸射出冰冷的杀气,恼火的重重拍打了一下桌子。
黑瞎子毫不在意齐苏杀气腾腾的目光,端着那盘花生,往嘴里扔了一颗细细咀嚼,“小苏剥的花生就是香呐。”
齐苏一张脸黑的吓人,抢夺别人的劳动果实,真不要脸。
“死瞎子,不准吃独食,好东西得分享。 ”似乎还嫌齐苏不够生气,张海客溜溜达达的来到了黑瞎子身边。
仗着身手不错,快速伸手从盘子里抓了一大把花生。
“你们两个,现在立刻给我消失,我暂时不想看到你们。”
齐苏黑着脸,指指大门,黑瞎子也不反抗,将剩下的花生都装到口袋里,一路吹着口哨上楼休息去了。
张海客没动身,在齐苏近乎凌迟般的眼神中露出一个暧昧无比的笑脸。
“小族长,我是你男人,要是滚了你舍得吗?”
而回应张海客的是从四面八方飞来的碗碟,齐苏快气炸了,不管不顾地拿起身边的东西就往张海客身上招呼,霹雳吧啦的声音在夜幕中格外清晰。
其他人没有搭手,在一旁笑的很是幸灾乐祸,狗头军师王胖子开始指挥。
“哎,海产品你懂秦王绕柱不,绕着梁子跑,这样齐小爷就砸不到你了。”
王胖子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吴斜给强制消音了。
“你也马上给我滚,看见你就烦。”见张海客没有被东西砸中,齐苏抿着唇,攥紧了拳头,面色阴沉似水。
这没脸没皮的混蛋。
齐苏恨不得抓花张海客的整张脸,反正戴着人皮面具,抓花了也不至于毁容。
吴斜无奈的伸手扶额,张海客也够脑抽的,好端端的气阿苏做什么。
“阿苏,你坐下来我给你剥花生,气坏身子不值得。”
解语臣瞧着满地的碎瓷片,平静的指挥着解然去打扫,该赔的解语臣一分不会少阿贵父女。
在吴斜的好一通劝说之下,齐苏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吴斜温柔的摸了摸齐苏的头顶,拿起一颗花生刚要剥,张启灵瞧见后默默地加入。
张启灵身手不凡,做起农活的速度也比吴斜要快,不一会儿空盘子里就堆了一碟花生。
齐苏目不转睛的盯着张启灵剥花生,人好看做什么动作也都赏心悦目。
“给你。”张启灵将剥好的花生推给齐苏,拿过空盘子,继续剥下一盘。
王胖子瞧着这情景,啃着彩云洗好的野果十分感慨,“小哥越来越贤惠了,竟然会主动揽活,多亏齐小爷调教有方。”
齐苏,“……”
他可以毒哑王胖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