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就是属于欠抽性的,偶尔惊世骇俗的发言能把周围的同伴给噎死,张海客没有被黑瞎子挑衅的话激起怒气,而是认真的对齐苏道,“小族长,我打伤了瞎子你怪不怪我?”
齐苏眼皮未掀,没心情管他们的私人恩怨,只要不是当众打起来就行,齐苏很烦黑瞎子和张海客。
尤其是他们粘人的时候,恨不得亲自动手暴打一顿,齐苏想的心头火起,紧绷着下颚,语气生硬冷淡道,“你们友好的切磋就尽情的去,反正打死了也不关我事。”
黑瞎子装模装样的掩面痛哭,“狠心的冤家,说好的负责呢,奴整个人都是你的了,竟然这般冷漠的对待奴这颗炽热的心。”
齐苏气的吐血,他还真敢说,解语臣冷漠的扫视着黑瞎子,极具威严的目光在他光打雷不下雨的面容上徘徊许久,“黑爷,麻烦你表演之前身体不要颤抖的那么厉害,顺便把嘴角的弧度给压下来,你该好好学学演员的自我修养。”
“就是,你和花儿学好表演,再来我面前卖艺吧,就你现在的演技,我一分钱都不想打赏给你。”齐苏黑着一张脸,没好气的抬起胳膊,一巴掌结实的拍到黑瞎子的背上。
让这货继续掰扯下去,负不负责的他不知道,负心汉,渣男的名头肯定跑不了。
“我又不是演艺世家出身,和解老板这样的戏曲名家自然是没法比的,花儿爷盘靓条顺,身姿动人,想听他唱一场戏这队伍能从故宫排队到天坛。”黑瞎子懒洋洋的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用牙齿咬在嘴里,戏谑的耸了耸肩。
解语臣脸色黑的吓人,眼刀子像不要命似的投向黑瞎子,见鬼的盘靓条顺,那是用来形容男人的吗?
齐苏无奈的扶额,黑瞎子是懂如何气解语臣的,张海客身躯微颤,爽朗的笑声一阵接着一阵,几乎快不能控制自己,“我怎么听着黑爷这话有点耳熟。”
一边的吴斜隐晦的抽动着嘴角,当然耳熟了,因为那就是你损黑瞎子时说的话。
王胖子感觉到眼下的气氛微凝,很有眼力劲的上来打圆场,“齐小爷,我们遇到封石了。”
齐苏精神一震,进入张家古楼一共有三道封石,他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第一道石门了。
张海客认命的当起了苦力,用匕首一点点的剔除封石上面的附着物,由于常年处在阴暗潮湿的环境,周围的石头都生了层厚厚的青苔。
齐苏打量着四周,视线不经意的和一双孤冷的眼睛对视了几秒,齐苏神色微怔,随后一张脸爆红,咳,其实没什么,就是张启灵的身体泡过水,衣服还未干,齐苏一时承受不住近在咫尺的湿身诱惑。
“小哥你不冷吗?”齐苏结结巴巴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不用照镜子,他也明白他的脸蛋红的和熟透的虾米一般。
张启灵迷惑的眨眨眼,“不冷啊。”
王胖子若有所悟,上下打量着张启灵呵呵贱笑道,“咱小爷的言下之意是小哥你要多穿几件衣服,小哥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和裸奔有什么区别。”
齐苏火了,怒气冲冲的瞪着王胖子以做警告,“倒也不必歪曲我的意思。”
虽然他是想让张启灵换身干净的衣服,山里头缺医少药得了感冒很严重,但是被王胖子这番一解释,反倒显得他的目的极不清白。
“我相信胖子他刚才就是开一个小玩笑。”吴斜悄无声息的来到王胖子身边,笑意盈盈的勾搭着王胖子的肩头,刘丧瞥了吴斜一眼,那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的他头皮直发麻。
王胖子迎合着吴斜刺骨冰冷的视线,虚伪的咳嗽了两声,脚下暗暗躲到潘子后面,从心道,“齐小爷我错了。”
齐苏伸手扯了一下张启灵,冲王胖子飞去一个冷冰冰的白眼,“您哪来的错,错的是我才对,小哥,咱不理会这家伙。”
张启灵的连兜帽被齐苏用力的拽着,乖巧的很,一步一步的跟在后面,齐苏推开拥挤的人群,张海客已经清理完毕,这封石其实就是用十几个棋盘打乱了顺序而组成的浮雕,没有核心的密码很难将其打开。
齐苏暗叹带上海外张家这步棋是走对了,张海客手上掌握着大量不为人知的信息,有他带头,省却了很多的烦心事,还不用受制于裘德考或者霍仙姑。
要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这个时候解语臣和吴斜应该起身去四姑娘山了,以吴斜开棺必起尸的性子到时估计得折腾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张家古楼的得失齐苏并不在意,但好友的安危他却非常注重,齐苏怕有他插手之后,引发难以接受的后果。
齐苏收回纷乱的思绪,扭头去看张海客和张海言,语气平静的问,“你们谁来?”
张海言笑眯眯的走上前,活动了一下手腕,“这种辛苦活就不劳烦张海客了,我一个人就足够应付。”
齐苏没再说活,把位置让了出来,张海言漫步到封石前,思索片刻,便在其中一块浮雕上细心的摸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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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严阵以待,凝神聚气的看着张海言操作,吴斜有些口渴,趁机喝了口水,还贴心的询问齐苏要不要,齐苏和吴斜并着肩,稍稍转下头便能看到吴斜眼底明显的青黑色。
“可是累了。”齐苏瞅着他,小心的在吴斜的熊猫眼下按了按,这个年纪的少年郎本该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刻,然而他们在山里连续奔波忙碌,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如此消耗。
一般来说,碰到这种毫无目标的收获早该有人发牢骚了,或许是队伍里的配置太强,导致所有的伙计生不出其他心思,总归这次的队伍还挺好带的,不像阿宁的雇佣兵,没见到好处就闹腾。
“还好。”吴斜回答的有精无力,强行忍下了打哈欠的念头。
刘丧不放心,凑过来轻声道,“小族长,要不要后退些,我怕后面有箭雨。”
齐苏的身躯如松柏一般的站在黑暗中,看着刘丧紧张的样子,伸手温柔的安抚着他,随即摇头。
“我相信他们,而且我没有躲人后面的习惯,我想你也不需要一个没有勇气和担当的族长,刘丧,对我有点信心,你的族长比你想象的还厉害。”
刘丧神情一怔,嘴角咧开了灿烂的弧度,这或许就是他追随族长的原。
,这地方并非十分安静,窸窸窣窣的细碎声悠远的好似从天际传来。
张海客的耳朵捕捉到他们谈话,声音轻缓,“能得到小族长的信任还真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