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海客没把这情绪表达出来,而是凑近齐苏笑的极其暧昧,“这亲都亲了,摸也摸了,抱也抱过,现在再来跟我说没关系,不觉得晚了吗?”
齐苏的头颅向后一仰,张海客的热气喷到脖子里痒痒的,他抬起条腿,毫不犹豫的踢上了张海客,“你离我远点,两个大男人当众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无情的男人,”张海客被踹了脚眼皮都未眨,倒是手上顺手推舟松开了齐苏,“当初花前月下时好哥哥叫着,这一有新欢就把旧人抛却脑后了。”
旁观的王胖子听了半响,实在看不下去张海客颠倒黑白了,忍不住插嘴。
“海产品我提醒你一下啊,你才是后来者居上的,主次顺序不要搞错了,真要论起来,你的确是见不得光的,但是顶多算没名没分的姘头。”
齐苏的脸颊莫名一红,此刻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张海客强迫的那个吻。
黑瞎子漫不经心的摊摊手,目光直勾勾的盯视着张海客,“我很佩服你,在厚颜无耻上我甘拜下风。”
张海言双手环胸,静静地听着他们讨论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不过看到哑口无言的张海客时,乐的直不起了腰,眼睛弯成了月牙形状。
齐苏往那边瞥了眼,发现张海言笑起来竟然特别好看,就好似把细碎的星光蕴藏在了那双上挑的凤眼里。
黑瞎子,“……”
感情他和张海客相互怼了半天,话题的主人翁反倒被一个不相干的人物给吸引了过去。
张海客轻轻笑了声,悠悠道,“黑爷心酸不?”
黑瞎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都是竞争失败者,这有什么好嘲弄的。
张海客当然有理由发笑。
只要不是他们几个得了势头,他就高兴,最起码都输在同一条跑线上。
气氛沉寂了数秒,直到张启灵默不作声的拉着齐苏的胳膊,速度极快的往暗室走去,眨眼间,两人的身影就被无际的黑暗吞噬了。
张启灵的动作太快,其他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黑瞎子咬着牙,盯着张启灵的背影呸了声,“我就知道这哑巴不是个好东西,一肚子的坏水黑透了。”
解语臣面色铁青,快步跟了上去,“黑面神你把小七松开。”
阿宁耸耸肩,满脸笑容道,“霍锈锈的那顿饭她请定了。”
刘丧不明所以,“她为什么要请你吃饭,霍大小姐欠你人情了?”
阿宁顽皮的眨了眨眼,竖起一根食指慢慢的抵到了唇边,故作神秘道,“女孩子的事情不要随便打听哦,你不觉得,有秘密的女孩更有魅力?”
忽略立场,光看阿宁的外表,刘丧的确承认阿宁是美貌的,不过刘丧同样很清楚,阿宁艳丽的面容下,有颗毒辣狡诈的心肠。
刘丧不屑地撇了撇嘴,漂亮的女人他见得多了,阿宁虽然称得上惊艳却触动不了他。
“你少装神弄鬼,别怪我没事先我警告你,要是敢做对小族长不利的事,我绝对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刘丧冷着脸,垂下了眸子,看也不看阿宁。
阿宁都快气笑了,她发现认识了齐苏之后,她这运气就不怎么好。
从西王母宫历经数次生死考验,到职场上被养大她的老板抛弃,如今细细想来,她所经历的那些倒霉事,都和齐苏扯得上关系。
阿宁深吸了口气,努力平息着满腔的无名火,恼怒的瞪了眼刘丧,“你这家伙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听我说,这是病得治。”
刘丧低着头走路,表情十分的平淡,好似没觉察到阿宁的冷嘲热讽,刘丧的这态度倒是把阿宁气的差点出了内伤。
忽然间,王胖子的声音从刘丧身后幽幽地响起,“丧背你惨了,宁得罪小人都不要得罪女人,何况是阿宁这种毒辣的女人,被她盯上你完了。”
刘丧仿若未觉继续缓步往前走,他脚下是片木质结构的楼阁,脚步踏上去会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怪响,这声音听上去极其不舒服。
队伍里渐渐的没了说话声,气氛显得尤其沉重,张海客自告奋勇带头领路,他拿着古楼的地形图,根据图上所画的路线向着第二层楼探去。
周围的碱气慢慢的散去,能见度开始有所恢复,吴斜拧开了手电筒,清晰的光线穿破层层的黑暗径直照向前方。
齐苏的目光在房间里寻找,很快他就找到了一样有价值的线索,准确来说,那是张家死去成员的衣冠冢,齐苏拿起其中一人的牌位。
牌位的主人叫张海鱼,海外张家的一员,1831生,正好赶上咸丰在位,参加过着名的鸦片战争,然而那次的战争清庭败的很彻底,张海鱼心灰意冷的返回了家族,享年145岁。
吴斜的视线看向张海客,眼睛微眯,意味不明道,“是你那一脉的,见到祖宗都不磕个头?”
解语臣做足了旁观者的姿态,好以整暇的看着这边,眼里是没有一点遮掩的戏谑。
张海客倒是没推辞,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膝盖磕到地上的脆响齐苏听着就替他疼,张海客半身前倾,对着张海鱼的衣冠冢,恭恭敬敬磕了三响头。
张海言随后如法炮制,两人磕完头站起了身,齐苏赶紧把张海鱼的牌位放回原位。
一直拿着人家老祖宗的身份证,总归是不太礼貌的,不过齐苏也很感慨,张家人都好能活啊。
黑瞎子看张家两兄弟那么孝顺,从包里掏出三根香,点燃之后递给了张海客,“来都来了,起码要给祖宗上柱香吧,这是黑爷我买的最上好的供香,承蒙惠顾二百一根,支持刷卡现金哦。”
阿宁惊奇的看着黑瞎子,就像在看神奇物种似的,“黑爷我问你一下,为什么你身上会有这东西?”
谁家好人包里随身带祭祀物品。
面对阿宁的询问,黑瞎子笑眯眯的解释,“根据我多年从业的经验,上门的时候带点礼物比较好相处,我这招叫先礼后兵。”
好一招先礼后兵。
阿宁直接拜服在黑瞎子强大的逻辑思维下,一旁的潘子快要听傻了,用瞻仰神明的目光道,“黑爷你真是我的神。”
解语臣听的十分无语,估计只有黑瞎子做得出来,倒斗还特意给墓主人上香上供的,这行为简直堪称业界良心。
王胖子看完张海鱼的墓志铭,难得和齐苏想的一样。
“这爷们死的有零有整的,不过年纪实在太大了,都快赶上老王八了。”
吴斜悄无声息的站到了王胖子身后,伸出巴掌,在他脑后狠狠拍了下,“嘴下留点德,我们在人家的地盘,你这是给谁上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