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苏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他原本以为张海言和那几个妖艳贱货是不一样的,结果事到临头却发现其实骨子里都差不多。
区别在于他们不屑伪装。
而张海言擅长装洁白无瑕的白莲花,扮起可怜,专业程度丝毫不逊色从小就在戏曲界摸滚打爬的解语臣。
齐苏叹了口气,不再纠结这些,先前没看清张海言的面目是他活该被骗,这就是赤裸裸的教训。
怀揣着别样的心思,齐苏魂不守舍的回了营地,正在锻炼身体的苏难听到动静,眼神闪的贼亮,似乎嗅到了八卦的气息,目光看向阿宁,“他怎么了?”
阿宁憋着笑,小声道,“没事,就是有些受打击。”
吴斜此时心情跟头顶的阳光一样灿烂,他一直怀疑张海言抄袭了他人设,然而齐苏对张海言表现的很是关切,这口怨气让吴斜憋了很久。
没想到张海言突然开始自爆,等这虚假的柔弱人设滤镜碎一地就不信齐苏还偏心。
就在吴斜胡思乱想的时候,不远处苏难高声呼唤道,“喂,你们的人找过来了。”
说话间,刘丧开始大声的嚷嚷,目光四处寻找齐苏的身影,“小族长,我回来了,你在哪呢?”
齐苏在看到刘丧时,难掩脸上的惊喜,一把推开碍事的黑瞎子,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
解语臣既然来了,那黑瞎子就只能往后靠靠。
黑瞎子看着齐苏飞奔的背影明白他在齐苏的心中地位开始降低,瞬间戏精附身,一脸哀怨道,“这还真是用完就丢,无情又狠心的情郎。”
吴斜勉强保持着得体的表情,接了句埋怨的话,“新人就是不如旧人好。”
两个向来心和面不和的师徒话音一落突然极有默契的对视了眼,随后各自挪开视线。
张海言不想搭理两个被抛弃的怨夫,伸展了一下懒腰,施施然的跟上了齐苏的步伐。
黑瞎子抬起头,注视着张海言离去的身影,意味深长的扭过脸对吴斜道,“打个赌,这白莲花此刻一定很想亲手宰了花儿爷。”
他声音带笑,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前面的张海言脚步微微顿了一下,暗暗磨牙,这种事情大家心里都知道就行了,何必当面拆穿。
“师父恭喜你又惹了仇敌。”吴斜眼睛尖,没错过张海言脚下片刻的停顿,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兴奋和唾弃。
黑瞎子果然擅长戳人肺管子。
如果这招不用在他头上,吴斜倒是不介意多喝几声彩,当然他更鄙视张海言这样的死装。
黑瞎子呵呵一笑,完全不在乎,反正以他招惹仇家的速度,很快全世界都会遍布知根知底的熟人,不差他一两个。
…
“欢迎大老板光临啊。”
溜达过来的黑瞎子在见到解语臣下车的那一刻眼睛险些被他优雅的气度给晃晕。
解语臣教养良好,从来不搞虚头巴脑的排场,然而迎面走来的时候,荒郊野外愣是被他走成了颁奖典礼现场。
短短几步都恰到好处地展现出解语臣独特的气质和风度,苏难在看到解语臣眼睛里都快放出光了。
没有女人能清醒的面对解当家带来的美色冲击。
苏难用欣赏的目光盯着解语臣看了好几眼,阿宁注意到这一幕,心神微动,警惕性顿生,忍不住轻声道,“你看归看,不要沉沦下去,这也是我老板的男人,朋友夫不可欺。”
阿宁心累的叹气,为了掐断齐苏的烂桃花,她操心的实在太多了。
苏难扭过头,古怪的眼神在阿宁身上来回扫视了几秒,“我当然看出来这位解先生看齐大少爷的眼神非同寻常,我眼不瞎。”
齐苏在见到解语臣心情非常激动,忍不住多问了几下,脸上柔和的笑容看的一旁的张海客心里很不是滋味。
本以为他是被偏爱的那个,结果解语臣一出场,忽然发现自己很多余。
黑瞎子用胳膊撞了下张海客,余光却瞥向张海言,意有所指道,“这就是白月光的杀伤力,某些人的段数还有待提升。”
张海言静默不语,视线投向了头顶澄澈如洗的天空,仿佛周围的喧闹都影响不到他。
黑瞎子不爽的啧了一声,这个爱装的张家人,这样想着,眼睛不经意的就瞄到了紧挨着越野车的张千军万马。
凭借着敏锐的直觉,黑瞎子就很确定这又是个非常令他讨厌的张家成员。
那边,正在低头玩手机的张千军万马察觉到有人在凝视他,第一时间就锁定了目标,也看了过来。
“这位是道上相传的黑瞎子,黑爷。”
因为知道张千军万马刚从山上下来,对人情世故这块不太熟悉,刘丧便主动当起了介绍人。
在和解语臣深情凝望的齐苏听到动静,顿时起了几分好奇心,都说张家没一个长得丑的,他倒是要瞧瞧传言是否属实。
突然成了焦点,张千军万马眉头微蹙,很显然,他并不喜欢这种氛围。
黑瞎子的目光在他和张海客脸上来回扫了扫,“朋友哪路的,你也来自海外?”
“就凭他,还不配和我相提并论。”率先开口的是张海言,脸上带着冷漠的情绪。
黑瞎子感受到张海言话中的疏离,笑了笑,真有意思,看起来这张家并非大众所想的铁板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