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丧仿佛受到了感染,掌心不自觉的攥紧,毕竟直面古神是种刺激活,以前在斗里哪有这个经验。
跟古神比较,蛇母都弱爆了。
直到张启灵已经走远,解语臣才缓缓回神,吴斜走到了他身边,指指齐苏,一阵挤眉弄眼,“什么狗屁的神,我们小苏才是正儿八经的神,有他出面,一切通通搞定。”
张千军万马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实在不想提醒此刻的吴斜很有狐假虎威的风范,不过有吴斜插科打诨,倒是缓解了队里不少僵硬的气氛。
此时日光西斜,残阳如血,东京整片的天空被渲染成了橘红的色彩,寒风冷冽,吹打在脸上生硬刺疼,所有人的心情皆是格外沉重。
齐苏走在前排,悄悄拿出了鬼玺,白细的指尖使劲攥着鬼玺冰凉的玉身,他不安的抬眸,视线频繁张望前方,齐苏没几分把握面对古神的时候能够全身而退,不过俗话说气势不能丢,齐苏很清楚,他要是露出一点点的怯弱,这一行人的结局更难测。
张启灵无声的紧随着他,始终如一的没有出声,习惯性的保持着沉默人设,他发现了齐苏内心的激烈挣扎,清泠泠的目光带上一些关心。
“莫怕,有我。”
齐苏听到了张启灵的安慰话语,眼睛忐忑的扫向他,张启灵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一根修长的手悄然袭上了齐苏不曾舒展开的眉间,齐苏没动,而是乖巧的微微垂下眼睑。
张启灵离得很近,齐苏只要愿意,稍稍俯下身就能轻易看到张启灵所有的表情反应,齐苏心头微暖,他明白,张启灵在用自己的方式消除他负面情绪。
之后队里一直没人说话,在快到那房间时,齐苏闻到了那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房间凌乱,屋里臭不可闻,郑景营神志不清的倒在地上,几道强光犹如穿透一切的利刃,照亮了室里的暗沉。
齐苏勉强镇定下来,冷静的指挥张海客和张海言去救人,而他本人没敢轻举妄动,手里托着鬼玺,精神高度的紧绷,预防随时蹦跶出来的古神。
此时的郑景营比之前刚发现他那会更诡异,衣服乱糟糟皱巴巴的,如果细看,就能看到郑景营的身上还有数道惨烈的抓痕。
地上,墙面全是血迹。
郑景营的脖子,背上,大腿,全是抓绕的伤口,有的痕迹还在往外渗血,整张脸灰扑扑的十分憔悴,呼吸浅淡微弱。
祭品。
齐苏面上表情冷淡的似要把人冻僵,他深深地扫视了一眼,秦王剑已经缓慢出鞘。
张海客跃过那堆障碍物,轻轻翻过郑景营的身体,他好似失去了意识,几人心头全都染上一片阴霾。
注视郑景营良久,张启山平静地挪开视线,对齐苏道,“先救人要紧。”
齐苏也是这意思,不过郑景营的惨状着实吓王胖子一跳,他压着声音,凑到吴斜耳边低语,“不是吧,这大兄弟被古神看上还是怎么了,把自己搞成这幅鬼德行?”
吴斜牙疼的捂着半侧脸颊,瞳孔微微一缩,心神有着很强的震撼,老实讲,他受到的视觉冲击一点不比王胖子小。
张海言接过话茬,同样低声道,“看来这古神就在附近。”
吴斜闻言全身微微一抖,张海言似笑非笑的勾勾唇,眼中的神色深沉的叫人看不懂,未免被看了笑话,吴斜的表情逐渐往面瘫发展,张海客背对着几人,他正在专心救人,暂时没管身边眉眼官司。
张千军万马慢慢蹲下身,在郑景营脸上连拍了数下,勉强将他从重度昏迷中强制唤醒,黑瞎子极有眼色,见人快醒了拿过矿泉水瓶往嘴里灌了些清水。
黑瞎子的动作称不上温柔,好多的水都洒到了郑景营脖颈里,等了片刻,郑景营虚弱的睁开眼,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快跑。”
与此同时,齐苏浑身汗毛顷刻直立,整个人瞬间戒备起来,而他手里面原本幽暗的鬼玺忽然变得光芒四射,碧绿的光线洒满屋里的每个角落,张鈤山见事态不对,背起还虚弱着的郑景营就朝外边走去。
屋里的异变落入了张海客眼底,他的心瞬间提了上来,“快跑,立刻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