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快些躺下吧。”
窗外,那抹绛紫色的身影动了动,附在石柱上的大手指节渐渐泛白。
眼瞧着榻上的女人进入梦乡,夜景湛迫不及待的闪身入内。
阮雪玉若有所思的起身退出,寝房内只留下夜景湛独自一人。
他神色凝重的在榻边坐下,大手顿在女人绝美的脸蛋上空。
“月儿,你该回宫了。”
男人躬身将厚唇附在女人白皙的耳唇上,低声呢喃。
女人似是被惊到了,如羽般的睫毛颤了颤。
男人赶忙起身躲在榻边的纱幔后,唯恐会被女人发现的样子。
“阿弟!”
女人口中呢喃着,翻过身去。
男人这才舒了口气,蹑手蹑脚的回到榻边,俯视着女人绝美的侧脸,俊脸上笑意浓浓。
沈容芷一袭白色锦袍,站在寝房对面的回廊里,眸光犀利的盯着寝房窗户上映出的那抹高大笔挺的身影。
大手紧握成拳,重重的捶打在面前的石柱上。
鲜血顺着指节,一滴滴落下。
“容芷!”
沈南知缓缓移步过来,蹲在他的身侧,与他并肩而立。
“父亲!”
沈容芷吞下一口唾沫,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垂眸行礼。
沈南知满脸心痛,侧目瞥一眼面色惨白的儿子。
“安禾已经成那样了,父亲希望……你能好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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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单纯善良,实属良配,你万万不可辜负了她。”
“回去吧,以后莫要再想那些不该想的人和事。”
沈容芷薄唇紧抿,显然很不甘心。
“父亲,为了保住沈家满门的性命,我已然听从了您的安排,背叛了我这辈子最爱的女子,这还不够吗?”
“您难道还要强迫我与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举案齐眉、恩爱白首吗?”
“我是个人,父亲可曾在乎过我的感受?”
说罢,他冷笑着回转身。
“我真是疯了,怎么会活成现在这个样子!”
望着沈容芷凄苦而孤独的背影,沈南知抬手拂掉眼角的泪珠,坚毅的双唇几近颤抖。
“若不是被逼无奈,为父又何尝想走到今日这个地步?”
西厢房的寝房里,沈安禾坐在梳妆台前,冷冷的眯着镜子中,为自己梳着秀发的顾氏。
“安禾,你千万要记得,明日春日宴上,尽量挑个僻静的地方待着。”
“尽量别同外人多讲话。”
“若是哪家的公子有意接近你,千万不要随意应承……”
“好了,我知道了!”沈安禾满脸不耐烦地打断顾氏,“母亲!您能不能安静会儿!这些话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口口声声让我挑个僻静的地方待着,不就是怕我的事情传出去了,会有损顾家的颜面吗?”
“说来说去,您还不是同旁人一样,瞧不起我!嫌我脏!”
顾氏满脸无奈,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
“不是的,母亲怎么会嫌弃你呢……”
沈安禾忽的冷哼一声跳起身。
“整天就知道哭!看见就烦!”
望着女儿扬长而去的背影,顾氏双手握拳,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老泪纵横。
“老天爷啊!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你为何要如此对待我这一双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