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前尘往事,就好似一场梦,梦醒了,公主就莫要再沉浸在,梦中那份悲伤与绝望之中了。”
“否则的话,也只会落得个锦离长公主那样的下场,被人凌虐致死之后,无人问津也就罢了,还要被扔进乱葬岗,连灵魂都没有安息之处。”
“她死了,害她的人却依旧活的十分安逸。”
“所以公主千万不能自暴自弃,您现下并非孤身一人,您还有阿弟和母亲。”
“为了他们您也要振作起来,凭着您个人的智慧和勇气,带着他们走过这个命运的转折点,为他们赚得一线生机。”
“老奴陪着您,我们一起放下悲伤,重拾信心,重新开始,好吗?”
苏汐月慵懒的抬起头,无精打采的嘟着唇。
“可眼下我连这个寝殿的门都出不去。”
“能的,”徐令仪意味深长的抬眸,“老奴相信,即便是没有了昔日的荣耀,只要是公主想做的事情,公主便可以做到。”
苏汐月美目微蹙,她自是明白徐令仪的言外之意。
依附于夜景湛对她的那份亦真亦假的情义,这也是眼下,她唯一可以一试的一条路。
徐令仪见她神情紧张,小脑袋摇个不停,赶忙安抚似的抚着她。
“这事还得从长计议,等公主想好了再做也不迟。”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抽咽声,徐令仪起身,在门口看到正用锦帕掩着面的辛果,便拉着她进了门。
“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的这会儿功夫就哭成了这般模样了?”
苏汐月正了正身子,关切的询问。
辛果双膝一弯,跪倒在苏汐月榻前,双肩微微颤抖着,声音细微而破碎。
“丽贵人,求您救救辛桃吧,她快要死了!”
徐令仪赶忙上前,轻拍她的脊背,低声安慰。
“莫急,咱们贵人定是会帮你的。”
苏汐月也赶忙跟着附和。
“辛桃原是为了我才挨打的,我又怎会不管她?”
“你快说说,她不过是被掌了嘴,怎的就快死了呢?”
说来也怪她心事多,竟然忘了辛桃这档子事。
辛果这才屏住哭腔,徐徐道来。
“辛桃昨日被打得破了相,牙齿掉了大半,脸蛋红肿的厉害。”
“奴婢将她扶回去的时候,她还能说话的。”
“可睡到半夜,奴婢想起来叫她喝水,却发现她叫不醒了,脑门子上烫的厉害。”
“今日一早奴婢便到太医院门口去候着,想着可以讨些药来。”
“却没想到,那江公公带着人把奴婢给拦在了半路上。”
“他说……若是惜芳阁想用药,须得让贵人亲自去向他讨要才行。”
“方才奴婢去看辛桃,她都开始说胡话了,喊她也不应声,奴婢这心里着实害怕。”
徐令仪一听,当即便变了脸,没好气的喘着粗气。
“这个江来福,在下人面前作威作福也就算了,今日竟然耍横耍到咱们贵人头上了?”
“太医院给不给药,何时轮到他管了?”
“你莫要再哭了,老身在太医院还有几个熟识的人,老身这便去给辛桃拿药。”
“你也甭闲着,带两个太监和宫女去烧些热水,给她擦擦身子。”
辛果满脸感激的伏身叩头。
“多谢贵人!多谢徐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