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拿把剪刀过来。”
辛果错愕的望着她缓缓逼向烟纱锦裙的背影。
“贵人不会是要毁了这锦裙吧?”
苏汐月眨眨眼,夺过辛果手中的剪刀,毫不犹豫的将那锦裙扯下。
“不可啊,贵人!”辛果赶忙扑过去,挡在她跟前,“故意毁坏御赐之物,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贵人若是缺银子,大可去求皇上帮忙,皇上对贵人一向宠爱,断断是不会拒绝您的请求呢。”
苏汐月握着剪刀的玉手紧了紧,她又何曾没想过去求夜景湛?
可她着实讨厌,他在她跟前那副贪欢无厌、欲求难足的模样。
她甚至有些畏惧他那无数次的疯狂痴缠。
她去求他?岂不是会像之前她去求他准她出宫回沈府那般,被他剥夺一番?
“我才不会去求他!”
门外忽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寝殿的门便被推开了。
“贵人!”
徐令仪匆匆迈步进门。
苏汐月赶忙起身迎上去。
“母亲怎么样了?”
徐令仪满脸庆幸的低下身子。
“现下已经无碍了,葛神医给她施了针,解了毒,现下已经清醒了。”
“神医说,日后再吃些滋补的药,她便可痊愈了呢。”
苏汐月喜出望外的将徐令仪拥在怀里,美目里瞬间充泪。
“太好了!奶娘!”
搀扶着苏汐月在椅子上坐下,徐令仪忧心忡忡的开口询问。
“贵人日后做何打算?”
苏汐月面露愁苦之色,向徐令仪提及想要买宅子又缺银子之事。
徐令仪神秘一笑,瘦削的手掌做成喇叭状附在她的耳边。
“这个贵人不用担心,您忘了您及笄那日,那箱埋在公主所院子里的珠宝了?”
苏汐月忽的眼前一亮,俏脸上笑颜如花。
及笄那日,朝臣和贵妇们送的贺礼将公主所的库房都堆满了。
管事太监过来跟她请命,问那箱珠宝安置在哪里合适些。
她便随手指着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树。
“就埋在那棵树下好了,看来年它能不能再给本公主长出一箱来。”
如今时过境迁,也不知道那箱子还在不在。
“贵人,老奴现在便带人去给您挖去。”
翌日清晨,苏汐月早早的便起了床,有了徐令仪挖出来的那箱珠宝,她便可底气十足的去安顿母亲和阿弟了。
御书房的大门紧闭着,门外一片寂静。
苏汐月站在门前,美目紧紧的盯着不远处那根朱红色的廊柱。
依照惯例,夜景湛下早朝后,应是会从那边转到御书房来的。
她好似还从未如此巴望过夜景湛那抹伟岸的身影,玉手绞着锦帕满脸焦灼。
“嘎~嘎~”
沙哑而凄厉的乌鸦叫声突兀的响起,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阴森和诡异。
苏汐月本能的抬头循声望去,几只扑楞着翅膀的乌鸦正巧落在不远处的宫墙上。
“去去去!真晦气!”
徐令仪愤愤的冲到宫墙前,呵斥道。
一种隐隐的不安掠上心头,苏汐月不由得紧了紧双唇。
是因为秋天将至吗?
还是真的如传说的那般,有灾难要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