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着眼睛,一直没有出声,底下的人却时不时会抬头看他一眼。
这就是太守赵鸣了。林尘心想。
游戏中,赵鸣的数值以政务见长。
从当下的场面也可以看出来,他并非无用之人。
不过他的相关剧情是定死的——先是闭城不出,后来在火并中被杀,所以他的数值多寡压根没意义,无非是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让辽水城多产几块钱,多提升多少人口。
林尘穿过人群,再往前走了几步,赵鸣注意到他,脸上露出笑容:“贤侄来了!”
他想站起来,可大概是身上的铁甲实在太重,没能成功。
左右的人都扶他,林尘也上来搭了把手。
两人面对着面,赵鸣上下看了看,也露出古怪的神色,不过嘴上还是说着客套话:“贤侄不愧将门虎子,果真是英武非凡啊!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都是托太守大人的福。”林尘托着他的手。
“来,我们去侧堂聊。”
赵鸣身上铠甲动起来铿锵作响,他本就是文官,年纪又不小了,走了几步,就喘息起来。
他将门关上,把大堂的嘈杂隔在外面,歇了一口气后,才看着林尘说:“贤侄今日穿着有些不妥,你出身军旅,应当比我更注意才是。”
林尘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几人看他眼神都有些奇怪。
他沐浴后穿着一身锦衣白袍,换衣服时没多想,大概只是图好看,现在看来确实不妥。
当太守的赵鸣恐怕这几日都衣不解甲,甚至还是一身夸张的铁甲。
虽说他肯定不上前线,大伙都知道穿着也没什么用,但样子还是要做足的。
现在可正是战事危急的时候!
所以按理林尘也应该始终穿着甲胄才对。
全城人都算军务在身,怎么能穿得如此华贵休闲呢?
赵鸣表情不悦地注视着林尘,脸上皱纹硬得像树皮。
要是多几个穿成这样的贵公子在外面乱走,他苦心营造的战事氛围就要毁于一旦,往大了说,这可是在扰乱军心!
他目光尖锐,像是恨不得用眼神把林尘衣服剥了。
林尘却竟然笑了。
他顶着一思考就剧痛的脑袋,已经想清楚了接下来要向这位赵太守传达什么。
既然穿错了衣服,
就将错就错吧!
“小侄今日来见赵大人,是特地如此穿着的。”林尘笑着说,微一躬身。
“哦?贤侄此话怎讲啊?”赵鸣皱眉。
他最讨厌这样的年轻人,听不得教训,还老故弄玄虚想钻空子。
“小侄是想告诉赵大人,城下杂胡不足为虑,根本无需枕戈待旦。”
“大人可安然褪甲,羽扇纶巾,坐视敌营灰飞烟灭!”
林尘抬头和赵鸣对视,对方眼中的怀疑与不屑几乎实质化成了锐利的刀。
可林尘丝毫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