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强行压着孩子在国子监里面待下去,也学不到什么的。
夏朝阳低着眉头这般想到。
他们这等钟鸣鼎食之家,学不学的都无所谓。
毕竟祖宗几代的积累足够夏朝阳他们吃喝玩乐十大辈子。
夏朝阳朝着沈长岁看过去,她那病弱的儿子正在那里瞅着账本,另一只手拨弄着算盘,算盘的清脆响声落入夏朝阳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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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朝阳眼睛湿润。
她的儿子沈长岁生来不爱学习,只爱算钱,商业一流,夏朝阳念着沈长岁身体不好,竟然单纯的喜欢那么一样东西,她本想着儿子生来病,也不能做出什么忠君爱国上战场这种事,就想着让沈长岁他去干他自己喜欢的事吧,学业就这么算了——
夏朝阳皱了皱眉,想到后来的事情了。
可是,沈正元说着自己是书生门第出身,哪有书生的儿子不会读书的呀?而且国子监人多,有利于沈长岁交一些同朋好友为他将来的仕途铺路。
所以沈正元想把沈长岁也培养成书生参加科举。
那时夏朝阳还未识得沈正元的真面目,在沈正元的甜言蜜语之下,又看看病弱乖巧、没几个朋友的儿子,便想着学堂人很多,交到几个朋友,缓解一下自家儿子的冷漠。
于是夏朝阳就把沈长岁送到了国子监里面。
没想到啊沈长岁该冷漠的还是冷漠,但是生人勿进的还是生人勿进,他依旧没交几个朋友,就单单认识了一个林青。
而且学了好几年依旧没有考进秀才。
沈正元对此颇有微词,待到沈长岁越长大,沈正元的口中的破词微多,所以导致沈长岁父子俩之间一直都不亲近……
夏朝阳皱了皱眉头,突然想到了沈正元就觉得晦气。
夏朝阳赶紧一笔带过,不再回忆着往昔。
之前的那些痛苦的日子都过去了,现在他们母子俩也越来越好了,沈正元是哪条狗?别来跟他们母子俩沾边,他们,沈正元高攀不起!
夏朝阳现在想来,若是沈长岁也实在不爱上课,那这些也由他去吧,何必勉强。
夏朝阳脸上带上了一丝苦笑,自己一直以来对沈长岁的诉求不都是希望沈长岁长命百岁吗?
沈长岁长命百岁就好。
夏朝阳真的不想——白发人,去送黑发人。
夏朝阳想开了,夏朝阳掏出了手帕点了点眼角抹去了眼角并不存在的泪,夏朝阳垂下了眼,遮挡住了眼底的湿润,那点点的泪光被夏朝阳悉数的咽下。
回头下课了她就去找祭酒说说吧。
让这两个孩子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儿去吧。
他们都是自由的,应该像鸟儿一样展翅高飞在任何的地方,而不是因为自己的一厢情愿而束缚在这四方墙内,做一只不自由的鸟儿,承受着学习着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夏朝阳不过片刻,她短短的时间内便已经有了决断。
解开沈长岁他们身上的锁链,让他们自由的飞翔。
夏朝阳想着什么时候去找沈长岁他们说上这么一回事,然后看看他们脸上的高兴的时候,门口一道硕长的阴影倒了进来,挡在了夏朝阳他们的脸上。
一众热闹的课室瞬间安静下来,一颗颗的脑袋纷纷朝着门口那里看过去。
沈浮浮正在脑海里和扶摇争吵着要吃哪个瓜的时候,那道阴影吸引了沈浮浮的注意,她都忘了和扶摇争吵,朝着门口看过去。
看清楚了门口的那个人之后,其他人眼底分闪过惊讶。
他们没想到这个人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把目光投向班里面消息最灵通的小胖子。
小胖子也摇摇头,面目可见的震惊。
显然他也没得到这些消息。
他们一众人抬头看向前边。
严夫子也放下了手中提着的策论,太子殿下到访,他自然要迎上去,“太子殿下千岁,不知道,太子殿下到国子监来可是有事儿。”
沈浮浮和其他学子也纷纷站了起来,朝着太子来了一礼。
毕竟那是太子,大夏未来的储君。
这不是前段时间来国子监代替天子询问学生的太子商怀言吗?
商怀言怎么又回来了?沈浮浮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商怀言慢条斯理的等着那些学子问过好后再大气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坐下。
“众位公子小姐不必行此大礼。”
“寡人只是微服私访,你们接着上你们的课吧。”
严夫子剜了他们一眼:“快坐下自己看书。”
严夫子让他们自己看着策论,自己则是陪在商怀言身边。
少爷小姐们纷纷低头,但他们的余光朝着门口看过去,但是又怕看的太专注,被严夫子给发现。
所以他们遮遮掩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