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臣们心中的哀怨一下子都停住了。
他们双手紧紧的握住自己的奏折,要不是场合不合适,他们真的想伸出手来掏掏耳朵,看看是不是自己耳朵里面的耳屎凝聚了太多,堵住了耳朵,导致自己幻听了,不然他们听到了什么事?
陛下和林尚书家的娘子有一腿。
嘶……
他们微微的低下了头,不敢直起身子面对上边陛下已经沉下来的目光。
他们听到了什么?
那位新来的姑娘,新来上朝的小官心里面说他们陛下是个爱好人妻的。
而且跟林尚书家的娘子有个勾搭……
嘶……
怎么可能?皇帝,那可是皇帝,那可是陛下啊,可是他们大夏的皇帝,陛下怎么可能会干如此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啊,那些已经出格的已经为人妇、为人母的了。
他们万万想不到他们的陛下竟然敢如此出格。
他们一个个低下了头,都快把头低到了脚跟儿上。
今日他们听到了如此的密辛,陛下还会让他们安然无恙的走出太极宫的殿门吗?
有些忠心耿耿的大臣里面心里感到不痛快。
他们能允许他们效忠的皇帝在政治上毫无建树,甚至是平庸,但是绝对不能是个昏君。
林尚书是谁?林尚书是忠臣,是忠臣的保皇党,陛下怎么能把手伸向他的后院?怎么能去沾染一个有夫之妇?
的时候,他们突然之间对以往他们百般信任的陛下心里头生了个疙瘩。
而林尚书就是他们那些忠心耿耿的大臣中最为激烈的一个。
毕竟林尚书可是当事人。
头顶绿油油的人,可是他!
林尚书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不相信,绝对是胡言乱语。
他们的陛下平庸,而且后宫佳丽三千多,哪一个佳丽哪一个嫔妃不比自家发妻美上一百倍。
所以皇帝怎么可能会看上自家夫人?
不是林尚书贬低自家夫人,而是自家夫人已经年过三十了。
都已经接近不惑了。
而当陛下正年轻,皇帝他的眼光再差,也不至于看上个中年之妇吧。
而且林尚书他夫人根本是个宅,她很少出门,出门都是为了去寺庙替自己祈福,怎么可能有空隙和陛下勾搭上?!
所以林尚书坚决的认为绝对是那个小官在胡说八道。
沈浮浮纯纯的打出了一个哈欠。
沈浮浮不知道那些朝堂上的那些百官重臣们,那些占据重要位置的群臣们为什么一个个的腰使劲的往下弯,头低的都快垂到地板上了,就像向日葵成熟的葵花一样。
能采摘了。
沈浮浮万分不懂。
这是又给她干到哪个窝来了?
莫名奇妙的就把头腰低下了。
林尚书不是正好好的在那里奏奏折吗?
他们这些大臣旁听都能旁听到骨头折了?!
狗皇帝脾气这么差的吗?听个奏折都能听得发脾气?
沈浮浮忍不住的用余光瞥了一眼上头的皇帝,果不其然,上头的皇帝嗖嗖的散发着冷气,皇帝像是冬天的空调制冷剂。
让整个朝堂群臣冷上加冷。
沈浮浮分出一些心思来听了一下林尚书说的奏折没什么大问题呀。
【听个芝麻小的奏折都能把自己听生气了,狗皇帝也是能的一批。】
皇帝:“……”他是因为这个生气吗?
皇帝身上的冷气又加大了剂量。
其他群臣更加弯了一茬儿。
沈浮浮迫于无奈,余光扫了一圈。其他小官都在后边,他们脸上一脸茫然,而站在沈浮浮旁边的那些朝廷大官众臣们,他们一个个腰比一个弯,沈浮浮无奈,她想着自己不能当着他们中最突出的那个崽,只能跟着他们弯下腰。
沈浮浮弯下腰后心中又是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莫名其妙的狗皇帝。
真真喜怒无常。
【所以林尚书他夫人是怎么爱上这个反复无常,暴怒异变的狗皇帝的?】
【我是真的在狗皇帝身上看不到半点的优点,那些跟狗皇帝扯上关系的夫人们真的是不打算去看看眼睛吗?】
【林尚书的夫人到底图狗皇帝什么呀?图他暴怒异常,图他不给名分吗?】
沈浮浮越说,心里越是巴巴,林尚书的脸色越是黑沉一分。
他更加坚信了沈浮浮在胡说八道。
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那个新来的小官,她竟然在心里面使劲的给自己夫人抹黑。
夫人爱自己爱的深沉,每月初五,十五,三十都会去郊外的寺庙给自己上香祈福,怎么可能会跟皇帝勾搭上?
林尚书双手紧紧的握住奏折,眼睛在人群里面扫过,清楚地看着沈浮浮,这个小官员是个姑娘家,刚来上朝,是个新面孔。
就是她了。
就是这个新来的小官一直在心里给自己家夫人抹着黑。
林尚书自然认得沈浮浮,一天来上朝就备受百官瞩目的姑娘。哪怕她再受万众瞩目,再受太子庇护,她敢诋毁自家夫人,林尚书就忍不住狠狠的盯向沈浮浮。
所以林尚书目光紧紧的锁定在沈浮浮身上,他脸上的胡子都气的翘了起来,握住了奏折,刚刚直起身子就想朝着沈浮浮这个方向冲过来,质问沈浮浮为何在心中胡言乱语。
用什么语言怎么质问都组织好了。
但是林尚书他刚刚准备冲到过道上的时候只见太子殿下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
那个目光不容忍抗拒。
商怀言的脸上虽然含着微笑,但是商怀言那眼神不容他人质疑。商怀言他把林尚书的脚钉在了原地,林尚书看着商怀言他那个不言而喻想要保护沈浮浮的眼神不敢再往前一步。
商怀言微笑着盯着林尚书,那个眼神的言下之意分明就是,你要在朝堂之上公布出来,你能听见这回事吗?
只要你敢说,那本太子就不客气了。
商怀言脸上微微笑,心里想着自己答应郡主,还有沈世子的事可不能做不到啊。
他还指望着从沈世子那里得到一些财力呢。
商怀言之所以那么护着沈浮浮不但是因为沈浮浮身后的郡主府,不只是因为沈浮浮是他推荐进朝堂的人,更是因为沈长岁答应商怀言,只要商怀言能保护好沈浮浮,他能让出几分利来。
他离他打败那位好父皇,兴许就差了沈长岁那几分利的助力。
想到沈长岁答应的条件,商怀言对着林尚书笑的更加和善了。
他那个眼神分外的和善。
核善。
自古臣不敢与君斗。
林尚书顿时就安分了下来,这满心的怒气无处安放。
只有林尚书和那些一无所知的大臣们还在义愤填膺的觉得沈浮浮在污蔑他们,只有商怀言收回了眼神,心中想到林尚书也是个可怜人。
怀疑谁都不敢怀疑自家夫人是真的和皇帝有一腿。
沈浮浮只看得到面前的太子他动了,但因为她弯着身子,所以沈浮浮不知道太子干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太子为自己庇护过了一劫。
皇帝也不敢大庭广众之下朝着沈浮浮发难,毕竟看着自家臣子的意思还是有点信任自己的,如果自己翻账发难了,不就是破防了,不就是堂而皇之的告诉自己的群臣,自己真的跟他们的夫人有勾搭吗?
所以皇帝只能铁青着脸稳坐泰山在上边。
皇帝也自然知道,既然是人家姑娘有点神通,那必定不平凡。恐怕是哪里跑过来的仙家的小姑娘。所以哪怕沈浮浮大逆不道,他也只能铁青着脸。
他再厉害,再尊贵也只是一个皇帝,哪里能和中央大陆的那些仙门、修仙者比。
他个皇帝都快要被沈浮浮给气死,明明是沈浮浮心里面大逆不道的把自己的密事给暴露出来,可偏偏自己还不能做什么,还只能绷着一张快要掉下来的脸面去给沈浮浮解围。
狗皇帝心里那就叫一个气啊,谁家皇帝有自己做的这么憋屈。
“林尚书这可是还有事起奏?”
林尚书刚刚奏完了一回事,现在本来该回到位置上站着了,可偏偏他被沈浮浮给气到了,一下子冲到了过道上,所以皇帝只能忍着脸给他和沈浮浮解围。
被问是否有事起奏的林尚书顿时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臣,臣有事启奏,恩科开科在即,陛下请指示任命谁为本届的主考官。”
林尚书冲出来的时候整个大殿都安静了,只有沈浮浮不知道。
此刻听到皇帝的问话,沈浮浮微微抬起了一个头。沈浮浮忍不住朝林尚书看过去,直到皇帝和林尚书对话沈浮浮这才是松了一口气,她在心中莫名其妙的想:
【原来是有事起奏啊,不过这林尚书倒是对狗皇帝忠心耿耿,后院都快被偷家了,竟然还对皇帝从一而终,这是对狗皇帝爱的深沉啊。我看跟皇帝偷情的不应该是你的夫人,应该是你本人才对。】
【林尚书啊,你知不知道你的头顶已经绿油油的?你知不知道,你家夫人现在爱狗皇帝爱的要死要活的。】
【唉,我真是可怜你。我也可怜我自己都那么大了,二十六万……呸,我这么大的年纪了,竟然还像个小姑娘一样同情你,不忍心看到你这么个忠诚被愚弄,被辜负……】
上边的皇帝皱了皱眉头,他没有错过沈浮浮心声中的那个26万。
一把年纪了,26万。
皇帝听了这两个词,顿时感觉沈浮浮的年纪绝对是深不可测,也更加坚信了自己的猜测,沈浮浮绝对是从中央大陆偷渡过来的偷渡客,是偷渡过来的修仙者。
只有中央大陆的年龄才会那么长。
皇帝一想到中央大陆,他心中就隐隐的泛出了酸涩。
那个是修仙,那个是长生,那可是寿与天齐。
历朝历代的皇帝哪一个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