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瞅准时机,弯下腰偷吃了一口藏在书桌里的辣条,一包五毛钱那种。
我爸不让我吃辣条,说是垃圾食品,可我就是个垃圾,害怕垃圾食品,这叫同类相吸吧,刚对口。
我正咽下口水的时候,看见语文老师,那个脸黑、肥胖的中年女人的西装裤出现在了我眼中。这裤子越来越近,而我还没有咽下去我的辣条,更可恨的是,油太多,我还没有擦手。
我假装镇定的站起来,语文老师,外加班主任的老黑,一脸怒气的瞪着我。
我随手将指头上的辣椒油在语文书上抹了抹,假装忏悔的样子,等着老黑处置我,就挨一顿骂罢了。我这辈子挨骂的次数比比吃饭次数多去了。
突然语文老师发现窗外有教导主任陪同几个领导路过走廊的身影,就立刻放松了下来,假装无事发生,让我坐下。
而教导主任只是路过,哈哈,救我狗命,不过我也无所谓挨骂了。
我三岁就偷拿爸妈的钱去小卖部,被发现被我妈打,我就假装可怜,鼻涕眼泪满脸跑到小卖部退货,阿姨看我小而可怜,退了钱又给我一袋,我是吃了双份又给我妈拿回了钱,我妈只好再补骂了我几句。
“死不要脸的种,都随你老子了”。
我背后做个鬼脸,赶快跑了,离开了我那养猪为生的亲妈。
后来我在村里闲逛的时候偷过玉米,有玉米的地我都去转一圈,可我不多偷,一家一个,雨露均沾,这样不容易被发现。偷葡萄吃,偷黄瓜吃,偷西红柿、向日葵、西瓜、甜瓜,凡是农村能吃到的东西,酸甜苦辣都要尝一尝,可能天生就是馋神附体吧!
我偷吃了多次,最终还是被村里的妇联主任发现了,我抵赖不过,被揪着领子找家长理论,可是我妈一看我的样子,忽然变成了护犊子的老母鸡,破口大骂,这个专管陈芝麻烂谷子事儿的老女人看我妈不好惹,也就扔下一句,管好你狗崽子,回去了。
我妈又开始边骂我,边给猪弄猪食,她脑子真好,劳动一点不影响她口吐芬芳。
我在亲妈的咒骂声中,勉强读完了小学,成绩上游,也不出众,可能是遗传了我爸的聪明吧!
我父亲是小学的代课老师,人长的高而瘦,皮肤白嫩,典型的农村知识分子。
父亲沉默不语,他的脑子里有很多知识,知识是干净的,可是知识变不成钱,而我母亲的猪虽然脏,却能变成钱,所以在我家,我妈说了算。
我爸一辈子最大的失败,一,没有挣下钱,二就是娶了一个母夜叉,就是我亲妈。
我的长相遗传了父亲,所以人人都觉得我好看,但却说出的话是:
唉,这女子样子随了爸,性子岁了妈,不是个好东西。
我心理很鄙视他们,可是又懒得和他们理论,关你何事,老子就是这样。
我勉强考上了镇上的初中,准备开始寄宿生活,脱离了父母,手里有了钱,别人泪水涟涟的告别父母的时候,我正心理得意以后可以多许多零花钱了。
我家并不缺钱,父亲的工资不多但稳定,母亲的养猪事业,能挣钱,可是母亲不给我多花钱,她认为女子学会了乱花钱,将来就会找有钱的老头子,学坏了。
我那有那么多思想,还嫁给老头子,可笑,真令人恶心,我只是想买帅气明星的墙报、纸片和精品店里千奇百怪的好玩意儿而已,大人的脑子真是不可思议。
离开父母的日子,除了偶尔的伤感,我简直非常快乐。
也许我继承了父亲的聪明吧,我用了三分力气就学能学会上课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