侗林说完,看了某人一眼,心说:“主子、你这么能胡诌八扯,怎不去茶楼里说书呢!”
但谁也没想到胡诌八扯的某人,今日之言,一语成谶。
一年过后,那个既能欺压又能调戏的忠心侍从——侗林,就不再属于他。
众人一听,见两人细皮嫩肉,又涉世浅薄,与狼共舞却浑然不知。
正是劫掠的好对象。
众人彼此心照不宣,这兄弟二人只说七日,七日后雁归楼若身死,他二人就是落入网中的蝶,无法逃脱,跌落成泥。
若那雁归楼没有死,这伙人出山无望,哪还敢动他雁七公子的人,活腻了不成。
自此众人也不再拘束,开些荤笑话,说些荤段子。
有事没事在二人手上、腰上摸一把,这不占白不占的便宜,白占谁不占。
一众匪徒唱着自己家乡的小调,荒腔走板回了京城。
蓝衫少年带着侗林本欲回之前投宿的云来客栈,可远远地就看见府衙官差沿街封锁,二人顿时脚步不敢寸进。
只得与那伙悍匪一同混进百姓中。
不用打听,听大家的议论声便已知晓,原来是云来客栈被人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
所幸半夜间就有贼人偷袭,抓到了两个已经移交府衙。
天快亮时,突然火箭纷飞如蝗虫过境。
京城中久负盛名的云来客栈,就在这场袭击中化为灰烬。
也幸好是半夜时就已经闹过一场,人们睡的不算熟,客栈中只有两个小二输送人群时被火箭射中一死一伤。
并未出现房倒屋塌时,死伤无数的场面。
百姓议论纷纷,大多认为是日前雁七公子受刑,引来江湖仇杀纷纷而至,让这云来客栈遭受了无妄之灾。
好在盛名之下的云来客栈安保措施也不是盖的。
这么一场漫天大火,没让客人有任何伤亡。简直就是个奇迹。
再看此时的客栈掌柜,满脸颓然,眼睛时不时望向不远处已经盖上白帆的店小二。
尽管千般不愿万般不舍,还在机械性地做着手中动作,记录客人火海中损失掉的财物。
人们排着长队等着登记,虽然有少部分人会多报,偷报。
但大多数能住得起云来客栈的人都声称自己无所损失。
能在那么大的火灾现场逃生,那是多大幸运,人命总比金钱来的重要。
不感谢人家的救命之恩,还厚颜索讹赔偿,多大的脸面。
有这种想法的蓝衫少年,以及侗林二人,正在心中暗暗叫苦。
这二人生活中就是两个大爷儿,出门从不带银两。
现在他们身上不用问,那是连半个铜板也找不出来的。全葬送火海了。
可他二人深知这场火灾是他们招来的,弄的人家一死一伤,倾家荡产,还怎么有脸去索要赔偿。
若被人家知道事情原委,非向他二人讨要说法不可。
可这件事不幸被蓝衫少年那张乌鸦嘴说中,百姓不做其他猜测,又栽给了雁归楼。
一致认为是雁归楼之事引来的江湖杀手所为。
然而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解释了也没钱赔付,后续的后果无法承担,话说出去身份就有可能暴露。
而这场大火连百姓都知道客人没有伤亡。
太子党的人躲在人群中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
二人当晚找了个简陋客栈住下。
进了房间,蓝衫少年刚想努鼻子,就被身旁侗林拉了拉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