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应该是来自江湖,伤的很重,没有记忆,也无人识得她。
最后做了皇帝宠妃,生下了十三公主。
也就是自己的母亲。
看来不光是云天音祖母身份成谜,外祖母也一样身份成谜。
门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玄衣男子,戴着面具,看不出年龄。
面具外的脖子上手上依旧能看到零星凸起的疤痕,脖子上尤为严重。
他接过雁归楼手中梳子,轻轻为她梳理着过膝长发,手影翻飞,三下五下,乌黑如瀑的过膝长发就被他梳成一个少年发髻,再用布帕一包,干净利落。
雁归楼左看看,右看看,再用手摸摸,满意道:“容哥儿、没想到两年不见你这手艺更加精湛了,这两年是不是没少帮人梳头啊!”
说着语气带着几分调侃,若是一众朝臣和义父在这里会发现她说话的声音,银玲一般还带着几分童声童气。浑然没有金銮大殿上中年男子的气息。
再看那张脸,尖削的下巴,婴儿肥早已褪去,凤眼微挑,也不似大殿上圆圆的好似猫咪的眼睛。
这个人从头到尾,除了身材依旧娇小纤细,已经没有了雁归楼半点影子。
“弟子只为师父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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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的声音粗哑憨厚又带着几重回音,竟然用腹语交流。
“说什么傻话,为师可不想你光为我梳头,等回了师门,师父就帮你物色一个娘子。”
那容哥儿恭敬却坚定道:“弟子今生不娶妻,只做师父身边侍卫就好。”
说着将案上汤盅端过来“师父喝点吧!您刚醒来,这一转眼已经有半个多月未好好进食了。”
雁归楼持起汤盅,努了努嘴,显然不想吃东西,身体需要又没办法,只得几口吞下。
“师父,这两年来您都经历了什么,您怎么会是雁七公子,雁归楼。还有您的身体,怎么一点也没长高。”
雁归楼想起这两年来宦海沉浮,多少面孔在自己面前颓废倒下,面目全非。
多少朝中大员被他送上刑场,不知因何祸从天降。
而经她办案的过程又顺便将多少山寨土匪灭门剿杀。
鬼影卫上千人,而他的得力干将左右不超十个,若没有他们,怎会在西郊守住她三天三夜。
结束了,朝中的人,朝中的事,她已经功成身退,以后世上再没有雁归楼这个人。
想到这些也似松了一口气道:“别问了,是我年少,这次玩儿的有点大,等回去受罚时,容哥儿可得替为师担一些才行,父亲老当益壮,打起人来还像个壮小伙似的,又一直坚信棍棒底下出孝子,那才是真正的往死里揍。”
“弟子遵命,”
雁归楼又道:“此间事已了,明天咱们回家。”
说完也似卸下一身包袱,好不轻松。
“师父您刚醒转,重伤之下还不宜过多走动。”
雁归楼轻咳一声“没事、剑上有毒,伤口不愈合,若再待下去,真会要人命。”
“从师父脉象来看,确有奇异,是什么毒,可否让五师兄带些药来。”
雁归楼听了有些莫名“苏小五怎能来京?京里乱得很,他不习武、又不用毒,来了怎么自保。”
容哥儿道:“他不来不行,云来客栈被人一把火烧了,还死了人,他不来看看,总归不放心。”
“哦!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师父行刑的那一两天吧!外界都传言是师父落马引来的江湖仇杀。”
“这么传也算是有依有据,但我觉得这事应该与我无关。定是客栈里住了什么大人物。”
容哥儿道:“官府也正在查,毫无头绪。”
“先别管了,云来客栈盛名在外,留宿哪国君主哪国皇储都有可能,吩咐苏小佩,赶紧着手重建。”
“如今隆冬将至,师父为何如此急迫。”
雁归楼道:“京城中雁归楼酒家与云来客栈一直分庭抗礼。如今云来客栈倒塌,雁归楼酒家就会独大,可是那里的人不适合出这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