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二道:“客官有所不知,县衙有人报案,听说昨日下葬的县太爷夫人墓地毁了,尸首也不见了。现在百姓都在谣传是夫人肚子里的孩子降生了。”
“这棺生子,可是大凶之兆,会吃人的,平日里出来找活干的奶妈都怕遇上棺生子,不敢出来做活,衙役们也在挨家挨户的盘查新生儿的数目,寻找棺生子。”
梅雁二人听了互望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好险”两个字。
梅笑楼道:“百姓愚昧,勿听谣言也就罢了,何故县老爷也跟着折腾?”
那苏小佩扮做的店小二客气道:“客官说的极是,只是若事情出在百姓家中。也可不做理会,偏偏发生在县老爷自己家,没办法不给百姓交代。听说菜市口那里法师请了好几个,柴火也架好了,就等着搜出棺生子去焚烧。”
雁归楼道:“还真是荒唐。”
那苏小佩一本正经道:“客官,您昨日刚刚生产完,虽不宜见客,但一会儿官爷们查过来,您还是要配合的,否则,我们客栈被扣个私自窝藏棺生子的罪名下来,这楼中上下几十口人儿就全完了。”
说着就是一锭五两重的银子压在了雁归楼手中。
雁归楼相貌本就是孩子,可无奈昨日她抱孩子进来时。大堂里不少人都见到了,谁会相信一个新生儿会没了母亲,出现在这里?
这样的孩子即使不是棺生子,也会被人错认成是棺生子,何况他就是棺生子本尊。
好在店家也怕惹麻烦,极力替他们遮掩。
敲门声又响,是楼中掌柜抱着一个小箱子进来,进来就急切道:“与客官说明白了吗?”
那苏小佩扮成店小二还是有模有样地点点头。
掌柜赶紧将手中箱子递到雁归楼怀里道:“客官,小店刚开业不久,还不敢与官爷打交道,您这孩子的来历小店不过问,但求客官帮忙遮掩一二。”
雁归楼打开箱子,里面是一整套孔雀蓝服饰。料子上佳,还有一整套的头面首饰。
只好抱着箱子去了内室。
雁归楼本来已经一夜没合眼,身体也很疲累,加之连日操劳,牵动身上陈伤再犯,总是感觉心口发闷,强忍着咳嗽。
此时,南柯已经帮孩子喂过了奶,也换了尿布,萧儿身体太弱。吃完了就睡,让人看了心疼。
这孩子娘胎里被人下毒,他的出生夺去了母亲的命,刚出生又被人追杀,这命运简直与当年的凤凰女有的一拼。
衙门里的官差急匆匆而来,据说是昨日有人见一个抱孩子的骑马少年住进了这家店里。
那掌柜的陪笑道:“百姓不知缘由,这是一对小夫妻。孩子病了,特地从乡下赶来为孩子看病。”
说着打开了里间房门,薄薄的轻纱帐,帐里隐隐能看到一个小妇人搂着孩子似已睡熟。
房间里还飘着淡淡药香,梅笑楼正守在案几旁的红泥小火炉上熬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