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败乃兵家常事,战鼓声声,旌旗猎猎,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作为这次出征的总头目,乌查木族罕王,查哈鲁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虽然最初战争刚刚打响时,乌查木族损失了近十万本族子弟。
但之后战况竟势如破竹,出奇的顺利。
如今,临城已被那塔族长的十几万将士占领。
他所率的乌查木、突厥族等各个部族。
也有将近五十万兵力,所占城池米粮无数,金银财宝无数。
他立刻兵分两路,将所得财宝大批大批运回北国去,另一路则继续南下。
中原富庶,传说那里遍地都是黄金,以往有云家军猛虎一般盘踞在十万大山的山脊上,令他们多年不敢寸进。
如今得到云家军内部准确情报,这场战争的总参谋,是云家小世子。
一个十来岁的奶娃娃,不懂什么战略战术,打仗如同玩儿过家家,纯属胡闹。
然而云帅老来得子,几十万将士性命,百万雄师的战争,也拿来给儿子练手。
是该说他英雄迟暮,还是该说他老虎终成了病猫。
这日攻下了白露城,打的很是艰难,大概是云天音摸到了一点点战争的门路。
也或许是连日的退让已经引起了国君的不满,不得不学着保家卫国。
但是之前的不作为,军心涣散,尽管她本人亲自上前督战,也没能挽回败局。
在城墙上丢下了两万多具云军尸体,弃城而逃。
而乌查木族的查哈鲁王则以五万多的兵士牺牲为代价,打开了城门。
进了城,见城墙已被鲜血染透,横躺竖卧遍地尸体。
有具尸体,铠甲与旁人有所不同,胸口被人刺了七八枪。
那些枪戳在地上,枪头朝上,那个人仍架在枪尖上,血已流干。
他虎目圆睁,似是死的极为不甘心,头上盔甲破裂,粘在头发上的血还在滴滴答答,腹部中了一枪,流出半截肠子,随风轻轻摇晃。
空气中飘着浓重的血腥味,是查哈鲁最喜欢的血的味道。
他的战靴一步一步朝那英雄的尸体走去,砰、砰、砰,一步、两步,三步,如同走在每个人的心上。
临到近前,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事。
他徒手挖出了那个人的眼珠子吃掉,如同当年吃掉自己哥哥的眼睛。
云天音穿着乌查木族带有浓重腥膻味道的战袍。
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切,嘴被旁边的叶明君紧紧捂住。
其实她不会叫出声来,这是她的世仇,她不会有任何轻举妄动。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将沙小虎的肠子一节一节拽出体外,一脚跺碎了他的膀胱。
里面储存不多的尿液溅湿了查哈鲁的战靴和袍角。
他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最后看着沙小虎肚子里空空如也,地上倒是凑了个五脏齐全。
那些人笑的肆意张扬。
云天音不知此时杀小虎的灵魂是否还会痛苦。
是否已经远去。
但她知道那个叫着“娘亲,这馅儿饼不能吃,硌牙了”的女孩儿再也没有父亲了。
三月初七清明将近,白露城失守,战局一度恶化。
忽然,大梁金銮殿上传来捷报,数日前查哈鲁王攻破白露城,城中百姓撤离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