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赶紧通知京中人,保护八皇子安全。”
踏月不愧是千里神驹,几天几夜的疾行已经到了君山战场。
但这几天,云天音的心都仿佛死去。
那日出发前,她穿上了战甲,却见她的战甲里挂着一个墨玉佩饰,里面藏着号令云家军的将军印。
这还是几年前,她刚学会了老怪物师父的机关术时,做给父亲的礼物。
终日悬挂在父亲最靠近心口的地方。
这次出征,父亲为何将此物留给自己,其目的不言而喻。
他们父子俩就像是缠绕在同一棵树上的藤蔓,树太矮了,不容两人共同存活,而他们都想将生的希望留给对方。
他们彼此之间什么都懂,却什么也不能说,这是云家儿女躲不开的宿命。
君山战场上,本来是两国元帅谈判的帅帐火光冲天,云天音脑中一片轰鸣。
几天几夜的不眠不休,昼夜急行,难道最终什么也没改变?
怎么可能,父帅怎么会这般轻易被害?
这时四面伏兵突起,双方人马喊杀声冲天,国境线上重骑铁甲军沉重的步伐缓缓而来,远远天际如同一群黑压压的小蚂蚁。
她虽然人小,但手中长枪可不小,一杆长枪虎虎生威。西齐的将士近身不得。
这时重华骑着追风赶来道:“少帅,云帅知道谈判有诈,命我在此等你。”
远方数十几里外爆炸声传来。他二人急急向外围冲去。
其实就在片刻前,云帅接到了军中密报,八皇子殿下来到阵前,已经被敌军擒获。
云擎天本不相信,可是没人敢对这样的消息不加理会。
上面写了一个地址,离此只有数十里距离,虽说地址都还在君山山脉。却已经出了梁国国境。
云帅知道天音这次在北境大放异彩,终于该轮到自己了。
他没有犹豫,也不想将士跟着他无辜枉死,就将两封书信偷藏在自己的怀中。
悄悄离开了即将作为谈判的中军大帐。
向那信上地址急行而去,而他的老部下,他的岳父,玲珑王妃的父亲竟也悄悄跟来。
两人目光对视,老部下道:“小世子聪慧过人,不该什么事都瞒着她的。”
云擎天所问非所答道:“老伙计,你跟来做什么?天音需要你。”
老部下道:“得了吧!只许你视死如归,难道就不许我为你尽忠?咱们上面那位不傻,我若不离开,江家兄弟就永无回营之日。我老了,这盘棋就留给年轻人去下吧!”
“什么年轻人,一群孩子而已!”
“你才知道是一群孩子,你当年接掌云家军也才八岁,那时我在营中每日严格训练,就是想有一天能挑战你。”
“那你就想多了,云某天生神力,八岁时就已能扛虎。”
说着两人都笑了起来,仿佛眼下要经历的不是生死离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