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持起另一条手臂,当年的木质手镯和手串都已不在,取代这些的是他所熟悉的蛇王戒。
银质,镂空,带着古朴的气息,这个人定是云天音无疑了。
可他为什么不是雁归楼呢!南旋归由不死心,一把扯开了云天音的衣襟,锁骨下的浴火凤凰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丑陋的疤痕,烫出了“哑奴”二字。
摸他心口,那三刀六洞的剑伤哪里还有,早被纵横交错的鞭伤所覆盖。
面对这样的云天音,南旋归怎么也无法寻问,想之念之的徒弟雁归楼,人又在哪里?
本以为是同一个人,可如今毒物全已不在,那毒,世间无人可解。
终是自己猜错了,而这二人,到底是谁伤了谁,总之,两个人都没个好下场。
南旋归心下痛苦,朝中大臣无不动容,有几位老臣已经在悄悄抹眼泪。
护国寺的住持方丈洪朝大师今日特来求见。
见此情景只能闭目诵经,手中念珠拨的极快。
沈耀祖先是称赞了一番老梁皇的英名,又褒奖了一番自己是如何英明神武地从侗林怀中抢回的云天音。
那些江湖中人有多疯狂,西北军将士有多叛逆,自己又在如何严密布控下,才将云天音带回来。
他滔滔不绝,将别人的付出轻轻带过,将自己的功绩夸的赞不绝口。
朝堂之上无一人出声打扰,沈耀祖舌灿莲花吹嘘的唾沫横飞。
后来,向来忠义的柳大人道:“沈大人,您是说云大人是被他的部下带着跳崖时被您截获的?”
沈耀祖:“那人哪里是什么部下,他是西齐二皇子君莫离的贴身侍卫。
云天音被西齐三皇子所卖,又有二皇子的侍卫死命相护,那二皇子君莫离又是这次俊公子排行榜榜首。想来云天音叛逃去了西齐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您是不知道,那侍卫死心眼儿的很,要不是我眼疾手快,让人用链子鞭锁住了云天音的脖子,他们就一起跳下去了。
后来你猜怎么着?他一见我锁了云天音。马上就怂了,怕云天音被绞死,就砍了自己一刀,将他与云天音身上绑着的绳子全部砍断,自己掉下去了。
要不是他这么做,还真没把握,将他们二人一同拉上来。”
身旁的陈忠良道:“沈大人,您就从没怕过伤了云世子的性命。
那侍卫若知道云大人日后的遭遇,估计是宁可他被绞死,也要带他一同走的。”
旁边王大人顶着一头斑驳枯发道:“我那顽劣的孙子今年17岁了。娶了一妻两妾,文不成武不就的,平日里捉鱼斗鸟,丫头偶尔上的茶水若是烫了,凉了,都是要被骂上一番的。
老朽每日盯着,就怕他弄出事来,坏了门风,今日真应该让他来见识见识。
这人要承受多大的苦难,才配得上称英雄二字。
对了,云天音今年多大了,听说未及加冠吧!可我看他这身体,许是过了十岁了吗?”
另一位王大人也道:“准确说还未满十二岁。乐安公主与小女私交甚好,只是今日再见故人之子,”说着红了眼眶,却已经无法说下去。
柳大人又道:“前朝的云将军抱着亡国小公主跳崖,险些断了云家血脉,那座狮子崖后来被当地百姓称为将军崖。
而今,云擎天元帅尸骨未寒,他仅存的儿子又险些走上与祖父一样的老路,若这世上再出一座将军崖,云天音可没他祖父那么幸运,再把这云家的香火延续下去。”
旁边陈大人也附和道:“是啊,他断的可不光是云家的香火,还是乐安公主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