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祖委屈巴巴:“陛下,末将有罪,求陛下息怒。”
云承:“陛下,末将擅自回京已犯军令,只是末将所带五万精兵,实为保卫云世子而来,求陛下开恩,给他们留条活路。”
待臣死后,求陛下派人转达:云承谢过漠北王子丛林相救之恩。
至于沈耀祖所言,世子招惹西齐、漠北之事,世子被从西齐救回已两月有余,从未醒转,对连日来所发生之事,一概不知。
求陛下开恩,莫让这些污言秽语传进世子耳朵,他还只是个孩子,受不得这些污脏。成年人的世界,他还不懂。”
说着眼尾泛红,肩膀耸动,声音也带了几分颤抖。
老梁皇见云承跪立笔直,引颈受戮的样子,不自觉又想起当年云擎天被逼婚的模样。
过刚易折,这么多年了,他云家人还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又看看囚笼中的云天音,他的小公主当年被自己算计,嫁给镇北王为妃,如今二人皆已故去,只剩下这个不知还能不能救活的孩子。
这与最初自己所打算的并不一样,他的小公主应该长命百岁的,他的小皇孙应该手握重兵,驰骋疆场的。
事情怎就变成了这样。
半天后老梁皇方才开口道:“云承啊!你今年多大了?”
云承:“回陛下,云承三十九岁。”
皇帝语重心长:“擎天元帅叫你阿承?阿承啊!其实成年人的世界,你也不懂,别忘了回军后领二十军杖,以儆效尤,先退下吧!”
这时沈耀祖道:“陛下,云家军与西南军似有勾结,当晚小树林混战,臣曾命西南军副将楚渊、临硕二人追捕漠北小王子和云天音爪牙,他二人均未完成任务,才导致漠北王子在我大梁国土嚣张,云天音爪牙一路相随。”
皇帝垂眸不语。
云承这是第一次进宫面圣,本就报着必死之心来的,没想到老皇帝说了几句莫名的话,竟然肯放他回西北了。
这时火气也消了大半,还是要将正事办完。
见他从怀中取出一本厚厚账册道:“陛下,这是苍狼营锻造饮血军刀的账册,数目太多,末将只将死在白露战役中十几万兵的名册带来了,求陛下过目。”
老梁皇接过账册,先时看不懂,后来看出了门道,原来那饮血军刀上的印迹,每个标注的位置图案都不同,也只有去苍狼营总舵才能查出所使用之人是谁?
这时听云承又道:“白露战役中死去的弟兄,他们的武器均已寻回,无一外流。臣请旨彻查假军刀之案。”
这时金銮殿外宫人高声道:“护国将军江宇豪求见”
老梁皇:“宣”
江宇豪未着甲胄,风尘仆仆赶来。
一众朝臣见他仅数月不见,整个人瘦脱了形,眼窝深陷,唇色泛白,憔悴的变了模样。
可那炯炯的目光却更加显得沉稳老练,没想到西北贫瘠苦寒之地,竟养出了这么多青年才俊。
江宇豪跪下见礼道:“陛下,君山之战,八皇子遇难之事,云世子上战场之前已查出眉目,因而才不顾自身重伤难行,前去战场。”
说完将两封带血的信笺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