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乎云天音的事,秦沧海至始至终都是放在第一位的,显然,这时候老宗主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直到天近黎明,云天音才慢慢醒来,浴桶里的水已经凉了,她慢慢爬出浴桶,摸索着进了里屋,屋子里传出悉悉索索换衣服的声音。
片刻后,只听里面传来声音:“容哥儿,把这里处理一下。”
重华按住了侗林,南柯进去里屋。见云天音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睡下。
听见是南柯的声音道:“南柯,我这里你不用操心,让容哥儿做就好,记住从前与你说的,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一切顺应天时地利人和,随心而行。”
外间众人听了鄙夷,师父你这么怕我们行差踏错,自己还不是一直在与命运对抗,你为什么要逆天用药,为什么不静静等我们带你去苗疆慢慢解毒。
几人见云天音睡去,重华:“几天了?”
侗林:“五天的药,昨晚是最后一剂。”
“师父自己开的药,我们看不出什么也正常,她那般医术造诣,我们无法企及。
但绝对于身体不利,若没有副作用,老宗主早就给她用了。可眼下,也只能等她醒来再说了。
侗林,你以后跟着师父,也多注意些,凡事多留个心眼儿,不懂的就问我和南柯,别竟听她的。”
云天音这一次比以往睡的时间都要长,直到下午才悠悠转醒。
醒来后视线中有了一丝白雾。虽然还不能看清楚什么,有了这一丝光亮,她也很高兴,总算是不用在漆黑的世界里乱闯了,也免去了在黑暗中那种没来由的恐惧。
再试了试听力,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钢针,听了听外面的鸟鸣,捻起钢针向外面射去,随后鸟鸣停了,传来了物体落地的声音。
这样的恢复让她很高兴,经过几天的治疗,手脚不光行动自如,还能运用内力了。
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这几个月她没有太多记忆,真正有记忆是从催动了蛇王戒里的蛇王,杀死了西齐那个兽人开始的。
后来又见到了战场上险些与她长剑交颈的少年,战场上那少年被她一个眼神吓退了,也亏得那人识相,否则就让小蛇咬死他。
面对那少年,曾经战场上的敌人,说了些什么自己也忘了,只记得听见踏雪的声音,就从楼上跳了下去,被一个黑衫少年接了个满怀。
也不知道那个人后来去了哪里,等所有事情都了结,派人查查也行。
现在还是别问了,就自己这惹祸的劲,挨上谁谁倒霉。
比起那时她被人穿透了骨头。本来已经痛的死去活来,可是却牵扯不出一丝一毫的面部表情。
那时她的身体早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可是灵魂却不能远离,还要煎熬着,承受着这份肉体所带来的痛苦。
今天她真的很高兴,她又能横刀立马,仗剑天涯了。
两天后,云天音的身体更有好转。
波云诡异的江湖却也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地网在其中。
风向一变再变,从她所穿的天神羽衣到她所修习的无尚邪功,人们鄙夷着,唾弃着。可也人人都心向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