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脉同样掌管着苗疆的几千里山河。
而且苗疆圣女并不需要守着圣庙孤苦一生,她们是允许婚配的,只是婚配的对象必须苗疆族中长老们上达天听,再由天选。
国师父亲是汉人身份,导致他没有参选的资格。任凭他斗大的心眼子千般算计,万般筹谋,最终都化作徒劳无功。
你说那样一颗争强好胜的心,落得这样结果,这谁能受得了。
后来他想:“自己既然是这中原的高贵皇族,还有什么人是他不配娶的?”
于是他压下心中执念,一心钻研蛊毒。
那几年他在巫蛊、占卜之术上突飞猛进,一时风光无限,却也痴情不改。
总想着待他回到中原,重拾昨日辉煌,就可娶苗疆圣女为妻,立她为后。
说来也真是赶上了机会,回到中原,正赶上前朝覆灭之时。
那时他在苗疆的能力足以操控苗疆十万大军。
他本想与护国云将军联合,一管西南,一管正北,事成之后许云将军异姓王,割地封侯。而自己大权在握,指掌山河,岂不美哉!
可是护国云将军到底是个死心眼儿的,连皇帝亲手相托的玉玺都拒绝了,又怎会被他个小小异姓王打动。死活不肯答应,护那亡国小公主护的滴水不漏。
后来他二人曾有一番苦战,两人都受了重伤,待得他逃回了苗疆,重伤久治不愈下也歇了逐鹿中原的心思,娶了当地苗女为妻,生下了西齐的国师和他的弟弟。”
云天音听着这些陈年旧事,也不禁心凉,若没有大国师父亲横插一脚进来,导致祖父身受重伤,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将军坠崖事件。
“祖父当年做的没错,你父亲同样留着皇家血脉,当时皇族血脉尽毁。在宗族中找个皇位继承人本也顺理成章。”
“错就错在你父亲不该打小公主的主意,杀了小公主,与乱臣贼子又有何异。”
“错就错在不该用巫蛊邪术控制十万苗疆将士。若他真得民心,十万苗疆将士为他抛头颅洒热血,助他坐稳江山,流传后世又有何难。”
“可他竟然想用巫蛊之术控制人心,莫说这其中变数极大,很难成功。”
“就算他侥幸成功了,苗疆无端被卷进是非,被操控的十万将士也要救回去。”
“到那时,中原人容不下苗疆人,苗疆无论是救人还是复仇,都要一波波赶赴中原。”这就是苗疆将他兄弟二人养大的代价。
哼!是非不分的老东西,一对中山狼,跟他爹一样,还没得意便猖狂,当初真的不如饿死他们来的省心。
想到这些云天音没好气来了句:“大战在即,烽烟骤起,你父亲注定会落个两手空空。”
“我猜他后来应该也是看出了此举不可行,才歇了心思。”
“说说,这与阎王嫁衣又有何关系。”
几句话,西齐国师并未作答。或许他也感觉云天音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也或许他只是暗笑云天音少不更事。
这江山易主,黄袍加身,不流血牺牲怎么可能?
只有坐稳了江山才可开万世太平。
像他云家人,离那高高王座仅一步之遥,却落得妻儿俱丧,一腔忠勇也只落个马革裹尸的下场。
仅剩的小儿子遭了这番苦难,成了十殿阎罗的宿主,也是注定早夭的命。
看来这云家当真是后继无人了。
不知泉下父亲知道此事会不会笑死。
也对,他已经是死人了,还怎么能再笑死一次。
西齐国师面随心动,眼里的眸光忽明忽暗。
过了盏茶功夫才道:“这阎王嫁衣,实不相瞒,我并不看好你,只是有人求药,小试牛刀,随手抛出而已。”
“反正我也不止这一颗。”
“父亲死时我和弟弟还小,是族长抚养我二人长大的,但那时父亲已将我们该知道的那些尘封的往事都告诉我们了。”
“我们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中原人,迟早要回归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