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离听到这里内心翻滚,无法压制,竟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侗林忙上前道:“主子,主子你怎么了?”
君莫离心痛,痛的肝肠寸断,缓了半天才稳住情绪。
他想着云天音的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他那么顽强,几经生死都熬了过来。
甚至身边只剩下一匹马都在照顾着他的吃食。
没理由在他师父徒弟都从旁守护的时候离开。
总是忘了些什么,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日云巅之上,蛇王戒是怎么处理的?”
侗林听了蛇王戒有些茫然道:“蛇王戒,没人注意到,它不是一直戴在您的手上吗?怎么,后来遗失了吗?那您中的冰火蛊毒怎么办?”
说着不由分说,掀起君莫离的衣袖,一见果然没有蛇王戒,不自觉啊呀一声:“怎么办,怎么办?到哪里去找,在哪里遗失的?”
他语无伦次,说着说着,面上的慌张之色无以言表,竟双手捶打自己的脑袋,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一时急火攻心,人就这样晕了过去。
见侗林半天也没有醒过来,君莫离心道:“这是南柯乡用多了。说了这么多事,事无巨细,与亲身经历也没什么区别了。”
索性搀扶起他向隔壁房间走去。
刚将侗林放到床上,脱了靴子,肖风那面冷心热的家伙推门进来,手里还抱着几件叠好的衣服,放置床榻旁。
接过君莫离手中的被子,替侗林盖好道:“殿下,我来,侗林这匹白眼儿狼,养不熟的。”
君莫离心道:“养不熟!你还不是一样的付出,又是洗澡,又是洗衣服,照顾的这般细致也没谁了。”
想着又不自觉看了眼那一叠衣服,最下面那件披风,墨蓝色,是乔装时穿的苍狼营的着装。
上面有大片大片的红色,是裹着云天音时染上去的。
当时应该是大片血迹。
虽然别人不知道,但君莫离两次见云天音毒发,比任何人都清楚。
让肖风退下,他拿起那件披风。
其实不光是披风,侗林的很多衣服都被云天音染过,出现斑斑红色。
而这件披风,几乎染透,成了又一件阎王嫁衣。
这件披风入手沁凉丝滑,正是阎王嫁衣的妙处。
听侗林讲述这半年,他几乎是与云天音形影不离的。
就连易容成八爷容哥儿。那容哥儿也是贴身随侍云天音左右的人。
想想又觉心中嫉妒无处发泄,有想上前将侗林揍上一顿的冲动,又觉得无理取闹。
看看侗林比以前瘦了好多,也黑了好多。
毕竟是跟了自己很多年的人,不自觉又心生几分怜悯。
只得愤愤拿了手中披风摔门而去。
回到屋中将侗林的衣服收在了自己随身衣物的最里边。
无聊时又从怀中拿起云天音的轻薄里衣把玩着。
这件里衣小小一件,火红颜色,衣襟袖子都很短小,衣襟上没有盘扣,只用两条带子系着。
云九霄刚出生时,张嫂给做的也是这样的衣服。
云天音还真是小孩子,还穿打绳节的衣服。难道盘扣你不会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