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天音离开耳垂的手已经沾了血,有几分心疼,一狠心又装作委屈道:“听奶娘说,当初我带这耳珠时还在襁褓中,哭了几天几夜不吃不喝险些死去。
后来伤口快好时痒的厉害,总想抓挠,外婆将我的双手绑了半个多月,老可怜了。”
君莫离见云天音果然好骗,一通胡乱编排,对那罕王的同情压下了所有怒焰,也忘了这是夫妻的象征。
到底是孩子,一个心软,正事就忘了。
当初的雁归楼就是这样一步步被她给玩死的。
“你不用担心,云家军和药王宗的人如果来了,大不了我不做罕王,这个罕王由你来做!”下面传来那罕王坚定的声音。
云天音无端被人戴上了象征夫妻的耳珠,很想发怒,却觉得这漠北的罕王话都说到这种程度,又不忍心。
人家一个酷爱和平的王,只是在极力地保护自己的命,再大的火气也只能压在心里。
继而揶揄道:“你这漠北的狼王怎么就没有半分骨气?你是怎么坐上王座的?”
罕王:“为了你,除了你,谁又能让漠北的狼王甘心臣服?”说完轻嗅了一下云天音的红发。
云天音又道:“紫玉云巅那一仗我没有半点印象,不敢劳烦罕王惦记,那个人是不是我?估计你是认错人了?还请罕王细细思量。”
罕王:“不会错,我虽是门中最不成器的弟子,但自己剑下所伤之人总不会忘记,族中的药物也不会弄错。”
见那罕王还不放手,云天音不耐烦道:“你抱够了没有,滚回去睡觉。”说完语气透出几分不悦。
那罕王抓抓头发,憨憨道:“我不走,我想为你值夜。雁归楼,云天音,你知道吗?你今天终于肯跟我讲话了,我真的好开心呀!”
云天音:“这个名字在中原是禁忌,你别乱叫,否则你会惹上杀身之祸。”
君莫离心道:“这罕王玩儿的到底是什么把戏?看似无比真诚,可是自己怎么就那么看不惯呢?真想下去把他掐死算了。
一个大男人跟人家小姑娘撒娇卖萌,你在欺负人家少不更事吗?
这时又听屋内罕王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天音如何?我就是忘不了你为我挡下那一掌,英姿飒爽,简直天神一般。”
不等云天音回答,又道:“天音,你能不能不走了?你只要答应不走了,我就会相信,就把这链子都去掉。
我知道你身体畏寒,带着它对身体不利。求求你答应我好不好?”
云天音似是举头望天道:“那我还是带着它吧!哪天偷跑了才没有负罪感。”
一句话使得罕王哑口无言。
过了片刻,才似是缓过神儿一般:“好,我知道了。可是你别忘了,这座城池我已经给你了,城中汉人和那塔人,突厥人,各民族混居在一起,看似繁荣,实则凶险异常,哪个民族做大,都会带来其他种族人群的灭亡。
我的王帐离此地太远了,走一次要赶上好几天的路程,若这里出事,等我赶到,估计尸体都处理完了,这艰巨的任务你不会没胆量承担吧?”
云天音嘲讽道:“激我,这手段我五岁起就与徒弟们玩儿的炉火纯青了,没想到有人会用在本王身上,真是活久了,什么事都能遇上,长见识了。”
这时那罕王眼圈儿泛红,神情痛苦道:“不是激将,是重托,当年你孤军杀入漠北,蛮人嗜杀,王帐内众将士义愤填膺,他们不思自己主动招惹,非把你打上家门看成是奇耻大辱。要倾全国之力将你诛杀于漠北。
也亏得你绞杀了乌查木族,震慑了八方雄豪,否则你回边境的路将不会顺利。
父王那一战毕竟伤了心神,几年后就去了。我们兄弟几人中,我是最不成器的那一个,一直想扬鞭立马,看尽天涯花。
却因那次回家探亲改变了心意,看着你立马横刀,即使身受重伤也要剑指王庭,看着父罕盔甲碎裂,衣袍染血,也要跪在你面前交上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