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音还以为来人是谁?见他言谈举止,心下了然,道:“容哥儿的替身,今日见到真容了。”
说完又觉此人眼熟,不自觉想起归云城中弟子们所搜罗到的画像道:“原来是西齐的二皇子殿下,失敬了。”
话虽这么说,脸上却没表现出半分失敬的意思。
“你我二人的仇怨是尸山血海,能追来漠北不奇怪,只是你今晚也听到了,本王近期还要帮那塔罕王撑个场子,你我的事先暂缓一下吧!
毕竟关乎到战争与和平,并非我云家军之事,与你们西齐也是有关系的。
对了,还要感谢你冒死取来灵药和半年来的精心照顾之恩。”
说完向君莫离挥了挥手,以示退下。
那表情真的就像是将一国皇子当成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阿猫阿狗一般。
君莫离见此人就是欠收拾,几乎每个动作都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一时怒从心头起。
云天音本以为该说的话都说了,也说的挺明白的。
谁知,君莫离非但没有退下,几步欺身上前,直接点她的穴。
云天音一时身体无法动弹怒目道:“怎么,二殿下等不及。不妨事,咱们这笔账早晚都是要清算的,本王也不是拖沓之人。
明天,就明天,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我们打过,不死不休的那种!”
君莫离只觉这人甚是奇怪,对别人和颜悦色,如沐春风,就连囚禁了她两个多月的罕王,也没见她对人家有半分苛责。
却唯独对自己一板一眼,王爷派头端了个实诚,疏离的好似不是在对人讲话,像是面对一团死物。
“云帅以为,今时今日你还是我的对手。”君莫离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他虽少年不得志,可是毕竟也是有血性的,何况又做了几年暗夜之主。
见云天音不答言,一时气极,怒道:“清算,你说怎么清算?你毁了我的军队,杀了我的恩师,我在皇宫本就举步维艰,你倒好,一夕之间毁去我所有,你拿什么来偿还?”
云天音累极困极,本不想理会,见他怒极,只得道:“好说,父帅的命,云家军数万将士的命,这屋中案几下的一件阎王嫁衣,还有我这条残命,你说够不够?
若是不够,就拼个你死我活,往事一笔勾销如何?”
君莫离:“云帅倒是有大将风范,你现在人落到本王手里,阎王嫁衣唾手可得,还想往事一笔勾销,拿我的东西送给我,难道就没觉得好处全让你占尽了吗?”
云天音无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乖,听话。
我这一生所拥有的东西不多,好在一件阎王嫁衣已是价值连城,你不亏。”
君莫离:“本王照顾了你半年,千里追踪,难道就为了一件衣服。”没能说出口的话却是:“为了和你一起,鲜衣怒马,仗剑天涯。”
云天音语气淡淡:“世人趋之若鹜,人间值得。”
“一件血衣而已,用的还是我西齐的料子染成,你以为本王会看上眼,”
云天音:“若不是寿数将尽,这笔账可不是这个算法。
你西齐弹丸小国,屠我村庄,杀我百姓,又害我皇舅,杀我父帅,就以这些罪孽,踏平西齐都不为过,便宜你们了,让你们继续苟延残喘去吧!”说完慢慢闭上眼睛。
君莫离上前掀起锦被钻了进去,紧紧将人拥入怀中,顿感内心踏实无比。
云天音恶狠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