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云天音简直是换了一个人,没有了昨晚的怯懦与无助,但也没有了以往的孤立狠绝,她此时像极了这个年纪该有的少年人模样。
一身墨蓝衣袍,配上火红长发,狼皮手套,狼皮战靴。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谁家娇养出来的小公子。
在小院中,一会儿堆雪人儿,一会儿打雪仗,一人两虎,玩的不亦乐乎。
欢愉过后,总是会带来几分失落。落日的余晖将她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好似一抹浮世的剪影。
悲伤留不住,欢愉留不住。大权在握留不住,两手空空依然什么也留不住。
她的身影,总让君莫离有一种悲伤的感觉。
会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似光的折射,梦的泡影,繁华落尽,镜花水月终成空,什么也抓不住。
这是自那次自己做了错事伤了她以后,第一次见到清醒时的云天音。
他在这里待了一天一夜,却仍是没有勇气敲开那简陋的柴门。
他放走了一只传讯雪鹰,不知那只雪鹰能不能找到秦勤。
而这时,云天音怀里抱着小虎道:“小黄,你知道吗?我刚刚梦见父亲了,他还如当年一样高大威武,他可是四国公认的美男子呢!
人都五十多岁了,还迷得阿娘为他停下了舞步,跌落了云纱。呵呵!你猜不到吧!那是有人对他们做了手脚的,那次不做数的。”
说完又失落道:“我一直没拜祭过父亲,甚至都不敢问他被葬在了哪里,因为我感觉只要不问,他就永远都在,还永远活着。
等明年春暖花开,我带你们去南国好不好?那里冬天不这么冷,还有满山的狮子老虎、狼,它们都是我的好朋友,还有许许多多的人类朋友呢。
只要熬过了这个冬天,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怀中的小虎低低吼叫,云天音接着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家在哪里,只是一路向南,总是没错,可是这个冬天能不能熬过去呀?这里太冷了。”说着,语气中又透出了几分孩子才有的失落与黯然。
这时,君莫离终于鼓足了勇气,推开了院门,而云天音也吓得失了抱着小虎的力气。
君莫离不知此时还能以什么身份留在云天音身边,只得道:“弟子拜见宗主。”
云天音几乎是一瞬间,藏起了少年人该有的所有的无助与迷茫,冷烈道:“二殿下此来为何事,你在漠北陪了数月等着本王咽气,可是你都做了什么!”
君莫离有些委屈,他能说自己受阎王嫁衣的蛊惑吗?可那十殿阎罗蛊毒是他所下,因果循环,罪却全让云天音受了。自己这好处占尽的人再说委屈,是不是太无耻了
想了半天才干巴巴道:“宗主息怒。”
“你悔约在前,李谨之事已了,我们打过。”说着手中无影蚕丝立即实化,缠上了君莫离的脖子。
君莫离:“宗主何必动气,是弟子的错,您别气坏了身子。”
“我宗门养不起你这尊欺主的奴才。不打就滚!”
君莫离:“莫离已入宗门,终生不背叛。”
云天音:“你还算不得我宗门弟子,今日不杀你,你好自为之吧!滚。”说着收回蚕丝,手也气得直发抖。